“所以你是知道我当晚的航班回国?”白卓寒问。
唐笙点头:“是的,而且我……叫了一辆专车送我去机场的。我等不及了,我想见你,我想问你这四年来你到底去哪了。为什么再也不跟我联系了。于是佳佳也劝我说,如果憋在心里实在难受,不如早问早解脱。我就……”
唐笙继续回忆:“我上车是在晚上七点,因为你的航班大概是九点多到。所以……但是我不清楚,上了车没多久,我好像就没有意识了。等再醒来,就是跟你在酒店……。”
说到这,唐笙红着脸低下头。
“那么知道你行踪的人,就是冯佳期咯?”白卓寒冷声问道。
“嗯。”唐笙点头,“我就是从她家直接出的。但是——”眼看白卓寒似有点误会了,唐笙赶紧解释:“但是不可能是佳佳的!她知道你的航班不奇怪,因为她比我大一届,那时候已经在圣光实习半年多了。新任总裁要回国的消息根本就不是秘密,那天她只是随便跟我那么一说。我也是临时决定要去找你的。”
白卓寒想:如果不是冯写意那也就不可能是冯佳期。
“我觉得,算计我们的人也许没有必要非等我去找你吧……”唐笙想,“要知道你的航班和下榻酒店都不难。无论我人在哪,他都可以把我下药扔过去。所以,我在车上的遭遇……看似巧合,也许只是必然而已。”
唐笙的分析不无道理,白卓寒也没有更纠结下去。
那么问题很简单了——就是‘对方’知道自己当天回国,也知道自己会先入驻哪一家酒店。然后可以在任何饮食环节下药,让他任其摆布。
同时,对唐笙下了同样的手段。
真讽刺,这么恶劣的事件,先能排除的怀疑对象居然是冯写意。白卓寒觉得脑袋有点疼。
“所以,你和顾海礁都以为是对方做的,于是都没有刻意向我陈冤和解释?”
“是吧。”唐笙低下头,“是我误解了我姨夫,很对不起他。”
白卓寒一掌拍在桌子上:“你对不起他,他对不起你?你们就没人觉得对不起我么!既然事情不是这样的,你们为什么没有人站出来说?”
“哦,可就算我们不说,你就应该虐待我么?”
唐笙仰起脸,说出了让白卓寒万箭穿心的话。
“卓寒,如果你真的愿意听我解释,就应该静下心来从一开始听到最后。我是不是一个处心积虑贪慕豪门的女人,不是一件事两件事就能定性的。
虽然我知道,在今天这个时间说这样的话也许很不合适。但是不能否认的是,你心里,多少有些妈妈的阴影。你不得不爱自己的母亲,但你不喜欢像你母亲一样的女人,对么?”
白卓寒哑然冷笑。
他知道唐笙说的一点都不错。
他讨厌赵宜楠那样的女人,就算命途不济,就算沦落风尘又怎样?
他宁愿母亲给予他最伟大的榜样和人格,而不是抱着他闯入豪门——成为破坏别人家庭的手段。
白卓寒不愿意看到那样的唐笙,也惧怕抱着同样心思的唐笙生下一个像自己一样无奈而悲催的孩子。
他以为他会像自己的父亲一样,无法对这个莫名其妙的孩子给予真实的爱。
可是他忘了。白靖瑜与赵宜楠逢场作戏。而自己,爱唐笙爱到恨不能献出心脏。
所以白靖瑜与赵宜楠可以互不干涉,也谈不上大仇大怨。而自己,却把唐笙折磨得九死一生。
人,到底是一种多么扭曲的动物呢?
杯子里的饮品见底了,咖啡厅的老板百无聊赖地用抹布一遍遍擦着吧台上装饰的杯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啪嚓摔了一个。
就像是在提醒两人该离开了。
“卓寒,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替代茵茵姐。”唐笙用力深吸一口气,“还有当初那场车祸,我之所以顶替了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