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鸿一路往北而行,六月的天越来越热,天色也亮的越来越早,离荆州也越来越近。
这日已到荆州南边的群山里,附近没有市集,李惊鸿在山里找了块大石,生了堆火,抓了只獐子吃。
夜里就在大石上睡觉,为了防止蚊虫叮咬,特意将獐子皮割下来盖在身上。
如此安稳睡了一晚,第二天天刚亮,还睡在地上没起来的他忽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靠过来。
自从练了天罗神功后,他耳聪目明,早已非常人可比。
他凝神倾听,来人好像不止一个,但没有近身,而是在距离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紧接着有人低声说话,“别出声,射准一点,千万别让他跑了。”
李惊鸿听完心中一惊,心想着该不会是唐门的人找来了吧。
还不等他细想,弓弦之声传来,他连忙一个鲤鱼打挺,一只羽箭迎面而来。
虽然事起仓促,但好在他起身的快,箭羽虽然射来却也并非避不过。
只见他脚步一动,整个人往旁边一跃,那支箭擦着他的肩膀过去,射中后面的树干。
李惊鸿如临大敌,手已经握住背后的剑,准备跟来人打一场。
谁知那边几个人纷纷惊疑出声。
“少爷,原来是个人,不是那獐子。”
“是啊,是个人披着獐子皮,好险。”
“少爷,这人看似武功不弱,要不要上去赔礼?”
李惊鸿看这几个人没有动手的意思,都现在不远处的树下。
一共四个人,三个穿着粗布衣服,身上不是挎着刀就是背着弓箭,中间一个少年人,一身华服劲装,容颜甚是俊美,想来是个城里的公子哥。
“不是唐门的人?”
李惊鸿听他们说话心中放下心来,这几日他虽一直赶路,但也处处提防唐典几人来寻自己。
“你们几个为何朝我射箭?”
“哦,我们几个趁着天色尚早来山里涉猎,忽见一张獐皮还以为是黄獐在此休息,就想要猎杀它,殊不知竟是有人在此,多多冒犯还请宽恕则个。”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向前走了两步,说清缘由赔罪,眼睛也在李惊鸿身上打量。
“若非我早听闻你们的交谈声,岂不是白白送了这条性命?”
李惊鸿心内有气,但却没有说出来,又见那人说话斯斯文文的,颇有些大家风范,料想他们不是一般人,也就不想节外生枝。
“下次行猎万不可鲁莽行事,万一射杀无辜的人岂不犯下了杀人罪?”李惊鸿回了两句,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去找马,昨晚他将马随意放在林中,让它自行去吃草。
“这位兄弟说的对,大头小胖老胡,下次打猎都给我注意点,要真不小心伤了人,我能饶你们,我爹也不会饶的。”
那华服劲装的公子哥一脸严肃的叮嘱其他几人。
那三人纷纷低下头来称是,但心中却想,要不是你急不可耐的要我们放箭,也不至于有这回事。
“公子爷家风甚佳,城主励精图治,造福荆州百姓,又能培养公子这么优秀的人才,真是城主之福,荆州之福,百姓之福啊!”
“过奖过奖,此言往后休得再提,真羞煞我也!”
公子哥明显对马屁极为受用,嘴里说不要再提,但脸上喜笑颜开,已将刚刚差点射杀他人的事给忘了。
“城主?你说的是荆州城主周荣光?”
李惊鸿找回了自己的马,正准备离开,却听到这几人谈话,不由得心中一跳走了过来。
“嗯?你是何人?为何直呼家父名姓?”
公子哥见李惊鸿穿的破破烂烂,虽然身材高大,但此时天色尚早,看不太清他长什么样,只知道黑不溜秋的,又听他对自己父亲的名字直言不讳,顿时心生厌恶。
李惊鸿则又走近几步,直走到几人面前才站定,细细盯着公子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