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被那亡国之君给下了蛊!
戈曳宏此刻却无所谓地笑了笑:“孤派兵灭了他的国,他要杀孤不是理所当然吗?孤要是怕他过来杀孤,孤从一开始就不会留着他了。”
戈曳皎皎实在难以理解。
“王兄既然知晓这子君长情不安好心,为何还要留着他,难道就不怕……”
戈曳皎皎还没说完,就被戈曳宏出声打断。
“皎月,这天下想杀孤的人多了去了,人命对于孤而言,不过就同地上蝼蚁一般,可这世间,杀伐只能用于战场,可朝堂不是战场,朝堂是讲谋略的地方,这子君长情,留着比死了更有价值。”
戈曳皎皎突然看不懂她这个王兄了。
后日便是大年。
宫外的灯火要比宫内更热闹更欢乐一些。
而且,好像永远都是这样。
戈曳皎皎的新年是在九行瞿的这个小院子里过的。
今日喝了酒。
独自一个人守着月色,不知何时就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瞿郎,你怎么不曾到皎皎的梦里来?”
少女此刻洗尽铅华,稚嫩地如同一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天真小姑娘。
她蜷缩在这张小小的床榻里,眼泪无声落下来。
想念如同刀绞。
心,痛到了极致。
原来她还是会疼的。
好想早早地见到南朝一统天下,好想早早地看见瞿郎你想要的百姓富足安居乐业的盛世。
这样,就可以早一些去见你了。
新年各处炮竹声声。
欢声笑语。
在大年初二这一天,戈曳华予来见了自家姑姑一面,陪着她吃了顿饭,然后懂事地走了。
只是很好奇,姑姑明明说好了要当他的教学师傅,如今竟也另寻了人选。
一年前,那个长得很是文雅俊秀的哥哥总会陪在姑姑身侧。
那时,那位哥哥还抱着他,说将来会做他的老师。
可是那位哥哥却得病死了。
戈曳华予小小的身子从那古朴简约的屋舍中走出来。
旁边一直跟着的内侍不由小声问道:“王子殿下不多陪陪公主吗?”
戈曳华予摇摇头:“姑姑想见的人不是我,今年过年,本是开心的日子,姑姑却一个人待在这屋子里,连华予也不要了。”
内侍哄着他:“王子殿下,公主殿下不是不要您了,只是睹物思人,又是一年当中最喜庆的日子,自然想起那个离开的人罢了。”
戈曳华予很是不解:“人已经离开这么久了,多想也是无益,像我的父王他就从来不想母后。”
内侍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