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属下一直不愿意相信,两位主子已经不在人世了,又怕岁月漫漫,会忘记两位主子的音容笑貌,便一直将两位主子的画像带在身上。”
这话是真的。
一个是恨到骨子里不敢忘记。
一个是爱到骨子里不想忘记。
虽然当时已经在崖底发现了两人的白骨,虽然连大王都已经不抱希望再寻找,但那时他便有个疑问——
就算尸身被白蚁啃食,怎么可能只有白蚁,周围深山野林,必定还藏着大型野兽,那么衣服不应该那般完整。
这不是幸运,不是巧合,而是漏洞。
但其他人都不信他,他只能得空时秘密寻找。
有过无数种假设。
假设是子君长情自导自演悄悄带走了公主,将公主独自囚禁起来了,毕竟公主的美貌没有一个男人能够抗拒!
这是所有假设当中,他最偏向的一种。
凭着这个信念,他一直将两人的画像带在身上。
一直在这周边城镇转了许久,逢人便拿出小像问问有没有见过这两人。
也是因为时常跑到这边来寻人,才阴差阳错地碰见了偷偷入境南朝的勾蛮。
勾蛮为北朝屡立战功,曾是大庆国人,大庆被他们南朝灭了以后,便成了南朝子民,没想到最后却投靠了北朝。
因为他,南朝与北朝的对战陷入僵局,南朝隐隐有颓败之势,这样一个人物,早就在南朝境内下了必杀令。
如今碰见他,怎能放过?
他本是追到这里来杀勾蛮,没想到却有个天大的惊喜。
子君长情的死活他没有兴趣。
“敢问瞿郎君,公主殿下何在?”
千粟的目光急切又悲伤,还有激颤。
这两种情绪的出现,让他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
子君长情敛下凤眸,情绪一瞬间变得低落,同时脑筋又转得飞快,勾蛮如今是北朝首屈一指的大将军,要从他手上抢人,怕是他连北朝的国土都踏不进去。
但,如今阿月的身份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她是南朝尊贵的公主殿下,有南朝帮忙,阿月才有回到自己身边的可能。
“这茶凉了,阿爹再帮这位千粟郎君沏一壶吧!”
子君长情抬手将桌面上的那盏茶泼到地上。
秦鹊只感叹,真是造化弄人,现在这种情况,哪里还想着给人下药拷问了。
这明明就是自己人!
秦鹊将桌上的茶具收拾好了带下去,重新煮一壶好茶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