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安的话语里根本不带夸赞之意,叶暮岁自知今日又不小心出了风头,她也识得龙颜震怒的道理,恭敬跪下,请罪道:“陛下谬赞,臣女愧不敢当。”
见状,辛延亦跪下为叶暮岁说话,“陛下恕罪,微臣明知徒儿叶暮岁的法子是信口胡诌,却未制止,请陛下饶恕。”
兆旬随之跪下,他和辛延从叶暮岁提出通过药水分辨时,就知道叶暮岁在说谎,哪有那么神奇的药水。
事情的发展逐渐出乎意料,唐雪菱看在眼里,也想要帮叶暮岁说句话,却被沈礼书按住。
沈礼书冲着唐雪菱轻轻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沈楚安默了默,唤起跪了一殿的人,“叶暮岁即揪出了凶手,便是功劳一桩,朕没道理罚她。”
叶暮岁连忙谢恩。
“朕念你今日立下大功一件,就赏你敏安郡主的称号,府邸一座,丝绸十匹,黄金百两。”
“多谢陛下。”
叶暮岁叩首偷笑,也算没白忙活,起身时与沈礼书的目光正好撞上,冲他轻挑眉,暗示:我可是看在是你母妃的份上,才好心出手的。
沈礼书抿了抿唇,没在大庭广众之下搭理叶暮岁,但内心确实对她抱有感激之意。
回到太医院,辛延叫走了叶暮岁,兆旬顿了顿,还是没说什么。
“手伸出来。”
叶暮岁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伸出了手。
“啪!”
戒尺抽到了叶暮岁的手心处,叶暮岁急忙抽回手呼痛,“您为什么打我?”
怪不得辛延腰间一直别个长木条,原来是惩戒徒弟的戒尺。
“这是宫中,不是市井,你下次若是再强出风头,可不是这小小的戒尺抽到手心了,铡刀可能直接落到你的脖子上。”
辛延语重心长地教导她,盼她能够飞速成长起来。
叶暮岁揉了揉掌心,也知辛延说的在理,倔强地点了点头。
辛延这才放过她,挥手让她继续忙活去。
等叶暮岁回工房时,兆旬就在门口等着她,“手伸出来。”
叶暮岁狐疑地看向他,抱住自己的手收到胸前,“你也要打我?”
兆旬被叶暮岁逗笑,“我打你干嘛?”
“因为我强出风头?差点连累你们?”
看这样子,兆旬更加笃定,叶暮岁刚才被辛延叫走,就是挨打了。
“挨打了吧?”兆旬拉过叶暮岁的手查看,掌心的红痕很明显,掏出药给她涂了涂,“师父是为你好,我们三个徒弟都受过他的板子,没有他的教诲,在这宫里,很难成长起来,你别怨他。”
叶暮岁撇撇嘴,感情兆旬是来做辛延的说客啊,她嗯嗯作答,自己又不是傻子,明白辛延是想让她吃一堑长一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