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进货了,昨天刚回来,把车与车行做了一个交割。
颜佩伟听闻这个消息,立刻命人前去以他的名义将这辆车租下,然后拉到迎宾客栈。
“老爷,这车有什么特别?”一位寅小队的队员看着颜佩伟围着这辆骡车转了快上百圈了,忍不住问了一句。
“老爷我也不知道!”颜佩伟没好气的道,“你们一个矗在这儿干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帮忙看看。”
于是一幕搞笑的场面出现了,七八个人围着一辆骡车转了起来,眼睛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就好像这骡车里藏了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似的。
“老爷,你看,这儿,这儿刚才动了一下!”突然一个队员大声喊了一声,指着车辕横梁的一处道。
颜佩伟走了过来,顺着手指望了过去,果然,在骡子得力的时候,车辕这一处的一小块木块突然向外滑动了一下,顶开了包在外面的漆 皮,伸手摸了上去,果然有些比周围凸出了些。
“拿匕首来!”颜佩伟兴奋的道。
旁边迅速递上一把军用匕首,颜佩伟接过手来,轻轻的沿着刚才凸起的部分的沿线划开,果然,一块掌心大的木方块凸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将木块取下,就近的烛火下,颜佩伟看到里面露出一个灰色的方形布包。
人手太大,伸不进去,用匕首又怕坏了里面的东西,于是颜佩伟命人找来一双筷子,用筷子将布包给夹了出来,东西还挺沉,几乎是拖着从里面出来的。
颜佩伟取出布包,没有立即打开观看,而是命人严守门户,将自己关入房中,这才解开布包,刚才拿在手里的感觉,他已经知道这里面的是一方印,从大小和重量来看,这是一枚金印。
第二十三卷:改革开放之第六章:伏尸千里(四)
佩伟怀着极其紧张的心情,呼吸也放缓了许多,终于 的解开金印外包着的一层白色丝绢的后,他看到了一方虎钮的金印,可以肯定这是一方统兵之印,他的主人是谁,只要一看印章正面的文字内容便可知晓。
印章居然是蒙古文字,颜佩伟在辽东待过,认识的满文虽然不多,但“多尔衮”这三个字满文却是认得,看到这个颜佩伟顿时惊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想不到这颗金印的主人居然是多尔衮,那“朵尔”岂不就是多尔衮的化名,朵尔就是多尔衮!
这个时候颜佩伟总算明白军机阁为什么要派他来调查这个朵尔的身份,还命令他在必要的时候不负一切代价保护此人,原来朵尔居然是后金的十四贝勒多尔衮,联系他们三人都是从关外来的,那对老夫妻可能就是救了多尔衮的人,多尔衮不愿暴露自己身份,自然化名隐瞒了,却想不到刚进入中原,就遭逢了牢狱之灾。
但是若不知他遭受此灾,朝廷也不会知道多尔衮还活着。
不过颜佩伟素来办事谨慎,虽然找到了多尔衮的金印,但并不代表化名“朵尔”的就是多尔衮本人,虽然这个几率有七成,但还是要证实一下。
可怎么才能证实多尔衮的身份呢?就算见到了这个“朵尔”本人,多尔也未必会相信自己,对自己坦白身份?
除非自己带着这枚金印见他,或许能让多尔衮承认自己的身份。
向“朵尔”今天在堂上承认的这五项罪名,属于重犯,这一类型的犯人一般是不允许探监的,即便是血亲也不行,外人就更加不行了。因此要见朵尔,正规的途径是不可能地,所以只能另想办法。
这对于经受过潜伏、刺探的训练的特战小队来说根本就是一件轻松的事情,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而颜佩伟担心的是怎么才能让这个“朵尔”说实话。
要让一个普通人说实话并不难,但是要让一个心志坚忍,智慧多端的人说实话就不那么容易了,尤其这个人还是多尔衮!
为了囚禁多尔衮,刘荣特地命人在巡检牢房的辟开一个单间,用上了精铁铸造的栅栏。特制的铁锁,可谓是万无一失。
这些普通人眼里要想进去或者出来都是登天之难,但在身经百战的寅小队地队员的眼里,这些就跟纸糊的没什么两样,不费多大气力就打开了,而且还能原样复还。
再经过周密的计划后,颜佩伟先是以孝义县城太破、太差的理由,决定不在这里置办产业,宣布就此离开,消息虽然传到刘家父子耳朵 里。也没什么反应,这南来北往的商贾多去了,最后能在孝义县扎根的恐怕没有几个,多数都灰溜溜的离开了。看着这位姓颜的商人到是识 趣,该走的时候一点都不含糊,对于这样地商人刘家父子到还客气,毕竟他们好要那么一点虚名。因此倒还命人送上一份程仪。
颜佩伟到是好笑,这刘家父子怕是巴不得自己这样的人离开,这样对他们在孝义县的产业没有什么威胁。依足了规矩。颜佩伟也回拜了这位刘老太爷。说了些摸不着边际的话,带着人就这么离开了孝义县。
当然是不会真地离开孝义县。这么做是为了晚上的行动不被这刘家父子怀疑,一旦多尔衮神秘的从牢中消失,刘荣必然会下令封锁真格县城,为以防万一,先撤出孝义县,再进来将人从牢中带走,这是最佳的办法,而且丢了朝廷谋逆地要犯,这个罪过,刘荣这个代知县算是要当到头了,变相的也惩罚了一下这刘家父子!
多尔衮这些日子也想开了,与其这样窝囊的死在断头台上,还不如让世人都知道自己死在那死亡沙漠之中,那样地死虽然无奈,但起码还像一个顶天立地地男人。
该吃地吃,该喝的喝,这就是多尔衮被判了斩立决之后在牢中地生活。
这钱师爷到是对多尔衮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不但自掏腰包管着多尔的酒食,还时不时的来看望一下,说着些别人都听不明白的话,临走的时候还都摇头叹息,一副不忍的模样。
多尔衮可不管钱师爷的虚伪,他也犯不着跟这样的人去计较,死就死吧,反正人终归有一死的那一天。
这天夜里,钱师爷照样来牢里陪多尔衮喝酒,并且喝的醉醺醺的从牢里出来,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小模样还挺欢快的。
“师爷,您走好!”看守牢房大门的狱卒点头哈腰的送走钱师爷,等到他转过身来朝大门里走去的时候,忽然间眼前一个黑影一晃,再就感觉到颈部一麻,身体就忍不住的朝地上倒了下去,临昏前,心中还 道,才喝了三杯,怎么这么快就醉了,今天这喝的是什么酒呀?
巡检牢房里还关着不少犯人,男的、女的都有,里面是又脏有乱,还有一股子发霉的臭味,虽然什么恶劣的环境颜佩伟等人都经历过,但是乍一进这孝义县的巡检拘留牢房,鼻子还是忍不住一阵不适应,差点被呛的咳嗽起来。
监狱里的犯人看到几张陌生脸孔的狱卒并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 色,相反他们的脸上全是漠然,对颜佩伟和寅小队几人出现在这牢房中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怀疑,有的甚至连眼不愿意睁开一下。
凭感觉,这里起码有一半的犯人身上都有冤屈,而且从环境看,这里这幅模样也是近些日子才形成的,以前林知县在任的时候,虽然不管刑名,刘荣虽然嚣张跋扈,可也不敢有任何把柄被林知县抓住,这巡检拘留牢房虽不会干净亮敞,起码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人满为患,恶臭连 连。
关押多尔衮的牢房还专门安排了两名精壮的狱卒看守,只不过这两个人还没看清楚颜佩伟等人的面目就已经倒了下去。
多尔衮越来越像一个无赖小混混了,身上的那点贵气也消磨的差不多了。此时地他正躺在苇子席上,翘着二郎腿,哼着听不懂的曲儿,倒也悠闲自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