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看上去是要夺白榆手中的碎瓷片,白榆死死瞪着他,如果这一次被?谢玉弓杀了?,那纯粹是她自己犯病找死。
明明能?说清楚的……
可是谢玉弓再一次让白榆震惊,他并没有抢夺白榆手上的碎瓷片。
他只是看到了?她流血的手指,为她将手中这小?巧却?锋利,也能?随意?取人性命的碎瓷,调整了?一下姿势,免得她在发力的时候割伤自己。
而后微微抬了?下她的脸,再度低头亲了?上来。
这一次的他极其温柔,辗转缠绵,勾着白榆的躲闪的舌尖共舞。
像吃饱了?之后懒洋洋晒太?阳,相互舔毛的兽类。
而白榆眼睫颤了?颤,一对晶莹的泪珠再度滚落面?颊。
但她自己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哭。
她一边仰着头,和?谢玉弓唇齿相缠,一边攥着谢玉弓给她调整后的碎瓷片,摩挲着他的两处箭伤,一下又一下地划着。
鲜血淋漓,谢玉弓只是在她划得狠的时候,才?会微微缩一下腰腹。
他没有躲开,他亲手给了?她凶器,纵容她在自己身上肆意?以利器作画。
只在偶尔在白榆划得狠了?的时候,才?会如追责讨债一样?,轻轻咬一下白榆的舌尖。
白榆舌尖发麻,她不知道这算是什么状况。
如果此刻有个?人来这里?,或者是地上那个?糟老头子醒过来,一定会被?他们吓疯的。
两处伤口都被?白榆划破了?,鲜血几乎覆盖了?谢玉弓的整片赤裸的胸膛。
但是他却?仿若无觉,捧着手拿利器的他的九皇子妃,亲吻得缠绵悱恻,啧啧有声。
白榆又开始呼吸不畅,谢玉弓本就因为毒素扩散而灼热的胸腔,沾染了?涌出的鲜血,蹭得两个?人身上到处都是。
白榆满口都是血腥味道,可唇齿之间却?一片湿滑柔软,整个?人都像是泡在了?谢玉弓滚烫的鲜血之中,绵软无力。
但她到底不是真的疯掉的那一个?。
或者说她还没有像谢玉弓一样?,完全疯掉。
她还记得谢玉弓中了?毒。
她在好容易两个?人唇齿分离的间隙,低下头看了?一眼。
谢玉弓伤口处皮肉外翻,白榆划得很深,肋骨处的那一下,拖得有些长,像一颗自天际坠落,长长拖尾的流星。
但是血看上去流得不够多。
白榆说:“不行,还不够,你先等一等,你唔,你中唔……”
“你中毒太?深了?!”
白榆好容易把谢玉弓推开一点,伤口处虽然?狼藉,但是血凝固的速度也快。
白榆这时候甚至有些风马牛不相及地想,他的凝血功能?这么厉害,受伤肯定好得巨快。
碎瓷片要是再划这两处伤口肉就烂了?,白榆顿了?顿,看了?谢玉弓一眼,低下头,闭上眼,双唇覆盖了?谢玉弓的伤口。
这种在电视剧里?面?频频能?够见到,每一次白榆都觉得傻逼透顶的“吸血”情节,白榆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也会为了?别人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