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帝也知道他?保不住谢玉山了,皇后就算天天来他?的寝殿哭嚎乞怜,他?也只会觉得?心烦不已?。
安和帝到如今始终和朝臣对抗着的原因,是?因为他?通过太?子一事感受到朝臣和氏族们的步步紧逼,察觉到了幕后之人庞大?的势力和野心。
唇亡齿寒,他?敏锐地?感觉到了矛头所指未必是?失去了继承皇位资格的太?子,而是?要穿透太?子的胸腔,刺向他?这个皇帝的利刃。
他?必须纠察到源头。
只可惜,他?分析多日,险些熬垮身体,最后始终未能分析出哪一派,哪一宫的皇子才是?真的幕后推手。
毕竟……他?剩下?的几个皇子,不是?年?幼无知,愚笨难教养,便是?纨绔好色,万琢不成器。
而且他?们身后的氏族支撑单薄,若是?坐上这储君之位,不消几月,必然?落个被群起攻之的结局。
到最后安和帝环视后宫,竟然?发现如果真的剥夺了太?子的储君之位,他?也无人可选。
而他?也不是?未曾怀疑到九皇子,如今的恭王谢玉弓的头顶上。
只不过没有任何的佐证,能证明这一切的推进与谢玉弓有半丝关系。
甚至朝堂上书请封太?子的折子多如牛毛,却没有任何一个是?推举恭王为太?子的。
因为太?子腿断身残不能为君,谢玉弓则是?面容有损不能为君。
谢玉弓这些日子在朝堂之上也是?恭敬安稳,许多事情安和帝无暇分身,交给他?的事情也是?办得?漂漂亮亮。
他?竟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唯一一个还能为安和帝分忧,也是?唯一一个不用?有所顾忌信任的皇子。
而在安和帝心力交瘁,放手些许权柄让谢玉弓这个“不可能为储君”的皇儿去做事的时候。
安和帝不知道,他?等同亲手已?经把屠刀的把手,交到了谢玉弓的手中。
太?子一事是?谢玉弓的人一手促成,朝中无人敢上书为他?请太?子之位,也是?谢玉弓刻意?压制的结果。
他?这些日子把太?子崩散的势力收拢殆尽,就连孙氏那边也搭上了几个旁支。
太?子成了废棋,皇后又不得?圣心了,孙氏虽然?是?皇后母族,又真的会一直唯皇后马首是?瞻,胡乱调派吗?
皇后如今已?然?是?自?乱阵脚,频出昏招。
她倒也算聪明,没有直接加害其?他?宫的皇子们,只是?要自?己的族人暗中和最有竞争力的皇子母族较劲。
就连皇后也没怀疑到谢玉弓这个面容有损的恭王身上。
而谢玉弓就在这多股势力争相厮杀的暗流之下?,悄无声息地?如阴翳一般,蚕食扩大?着自?己的势力网。
当然?了,白榆的策略在其?中居功至伟,毕竟谢玉弓的脑子现在能用?是?能用?,却总是?要听白榆的意?见,并且以白榆的意?见为先。
哪怕白榆有时候也千虑一失,谢玉弓能看出也不会提,就等到事情错了,再以此来讨巧卖乖,非要向白榆讨那么几分好处不可。
而且他?极其?享受白榆为他?的事情殚精竭虑的感觉,他?宛如曝尸荒野任乌鸦啄食的腐烂人生本以为不会有变化,可终于有人愿意?把他?的残肢断臂拼凑一起,塞回他?横流淤泥的心肝,为他?细细缝合。
而谢玉弓这个主攻以白榆的策略马首是?瞻,谢玉弓手下?的人自?然?也是?对白榆唯命是?从。
尤其?是?在白榆知道他?们全体还欠一顿半死不活的板子,是?因为她当初“私会太?子”之后,混在人群里面跑回九皇子府内,而这些人竟然?一个都没能抓住她存下?的责罚。
白榆一挥手,把这些责罚免了,谢玉弓自?然?是?应允。
这群死士虽然?不畏疼痛,却也都是?人身□□,对白榆这个甚至会给他?们放假的新主子,推崇非常。
这可愁坏了梼杌。
梼杌整日在谢玉弓的耳边“进谗言”,怎奈何主公被鬼迷了眼,一句话也听不进去。
而且白榆的这一招“搅翻龙池”,让多股势力都以为自?己有机会,相互厮杀从中获利的计策,确实是?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