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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1页）

&esp;&esp;“那又是何必呢。”陶然看着他笑：“你是你，我是我。你不一定错了，我也不一定对，我不想改变你。”

&esp;&esp;——可你最后还是变了，迅速而且彻底。无论我想不想。

&esp;&esp;“所以这几年，都是你对我的容忍，是吗？你就这么不远不近地看着我，不满意也不说，终于等到我做出某件彻底符合你逻辑的事情？”

&esp;&esp;陶然还是在笑，只是那笑容没有温度，只有一点难以捉摸的怅惘。

&esp;&esp;“不，不是符合我的逻辑。我的逻辑是，你可以跟我在一起，也可以利用我，但不可以基于如晦2

&esp;&esp;周日在健身房泡了几乎一天，陶然倦极而眠，睡眠却不安稳。他莫名其妙地梦到了好几次天已经亮了，他要迟到了，但每次醒来窗外都是一片看不透的混沌，也分不清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esp;&esp;等闹钟总算真的咆哮起来，他起床把留着一条缝的窗帘完全打开，这才明白黎明将现未现的真正原因。雾霾里的高矮建筑连轮廓都已经隐没，阳光苍白无力，触不到尘埃和人世。

&esp;&esp;这天气让人怎么都高兴不起来。陶然洗了澡，下楼匆匆塞几口早餐，到了大堂看见办退房的队伍里有避免跟他发生眼神接触的徐远，感觉自己的心情又往下走了一截。

&esp;&esp;临出发时，徐远接到电话，说北区办公室希望他列席周一下午的销售会议。他毕竟是中国区总部来的人事，叫他去看看北区同事们的精神面貌，回去好在老妖怪面前美言几句，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esp;&esp;既然如此，公司的车就要先送他走。虽然徐远提出可以先把常铮和陶然送到分销商那儿，但算算时间，司机能赶在中午前把他送到就很不错了，最后还是他单独出发。

&esp;&esp;目送那辆车消失在视野里，剩下的两个人都明显松了口气。常铮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和他的事情，解决了没有？”

&esp;&esp;他并不清楚是什么事，但这件事已经深深地影响了他出差期间的精神健康。

&esp;&esp;陶然伸手拦车：“我尽力了，但愿吧。”

&esp;&esp;经销商还挺有钱，在市郊的市郊圈了一块地，见了园区作为办公地点。这一路开过去又是堵，又是因为天气原因不敢踩油门，陶然被这走走停停的节奏恶心地够呛，感觉自己没吃几口的早饭都在胃里翻腾了起来。

&esp;&esp;“怎么一早就脸色这么难看，周末过得不好？”

&esp;&esp;“没，有点晕车。”徐远那反应天天在常铮眼皮底下，陶然也懒得费心遮掩：“我周末找他谈了一次，老拖着也不是办法。”

&esp;&esp;常铮一笑置之：“我有时候心烦了，也喜欢去健身房多待待。”

&esp;&esp;陶然毫不客气地抓住机会：“你心烦什么？昨天我看见你送人出房间了。”

&esp;&esp;“……换个话题行么。”

&esp;&esp;陶然从善如流，拿出手机来打算随便看看。这一看，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esp;&esp;“没完了还，又要改时间。”

&esp;&esp;常铮也被勾起了火气，接过来扫了一眼措辞：“还敢这么说话，就写个情况有变，连句抱歉都没有？”

&esp;&esp;“谈不谈其实无所谓。上周五也是徐远答应的他们，说可以改到今天，我本来都想跟你商量回去算了。少这一家真的很要紧吗？”

&esp;&esp;“当然不要紧。他们总要拿出个态度来的，通过面谈还是电话，哪怕是邮件来谈，都无所谓。”常铮拿出自己的手机，照着陶然给他的号码拨了出去：“但这事已经这样了，不能就这么算了。”

&esp;&esp;“喂你好，我是常铮。”

&esp;&esp;“对我知道时间不行，我打来是想通知一下贵公司，面谈我们决定取消。”

&esp;&esp;“我相信你们确实计划有变，也确实万分抱歉，但我们只是按委托做事的咨询机构，我们的项目也有日程安排，不能总这么耗在朝令夕改的小事上。”

&esp;&esp;说着说着，情绪就渐入佳境，陶然看到常铮换了个坐姿，手肘撑在膝上，于是明白他入戏了。

&esp;&esp;“嗯，不用道歉，我能够理解。无论贵公司跟我们的客户有什么利益纠葛，我们本来需要的只是两个小时的时间，大家简单聊一下而已，并没有打算代表客户来跟你们谈任何合作方面的实质问题。那是你们双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