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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第2页)

知青们打算重新拿起武器,便回泸州搞枪。

在泸州,靠老同学老战友们的关系,不仅很快搞到了单兵武器,还弄到了高射机枪和“青蛙炮”。

这儿不得不怀念一下“青蛙炮”,使大家空手而返的罪魁,就是它的“弹”!

它或许是当时泸州的一小小“土特产”,短短的炮筒轻便的炮盘,由于自重不够,发射时炮身会高兴地蹦跳,故名“青蛙炮”。它的炮弹,象没把子的上半截暖水瓶。

纳溪城外有个解放军设的检查站,要没收过路车辆和行人的武器弹药。知青们将过站的时间选在深夜,并把高射机枪等大家伙捆在了车厢下的大梁上,其它轻便好拿的,便分给大家,届时携带下车绕道过站。由于多日的操劳太累了,过了泸州长江汽车轮渡码头的蓝田坝,有个小家伙用衣服垫在一发“青蛙炮”弹上,将它做枕头,枕着便睡了。

车在检查站前远远地停下,大部分人扛着枪支弹药下了车,从田间小道绕行,少数几人留在车上。紧张匆忙和黑暗中,谁也没注意到那个混杂在普通行李之间的“衣服包包”。

但解放军注意到了。

“这是什么?”带点普通话味的、严峻的质问。

“不晓得。”一知青头头回答,瞪大了疑问的眼。

“这是什么?”声调更高了,没有了衣裳遮挡的炮弹,显得十分淳朴,被举到了那知青头头的鼻子前。

头头皱皱鼻,使劲嗅嗅:“好象是个酒盛盛'酒壶'!”想伸手抱回。

但可怕的酒盛盛,被紧紧地扣在了怀里,而且响起了惊人的警哨声。山上备用的两盏探照灯蓦地亮了,立即交叉着将四周扫照得亮如白昼,公路旁山坡上的简易营房里,冲出了一大群解放军,象蜂巢里拥出了勇敢的工蜂!

车旁的几个知青四散奔逃,这正巧给众多的解放军指示了目标,让他们发现了正在庄稼地里的众多人。那些人正扛着枪弹在黑暗中艰苦地跋涉,现在前途是猛地无限光明了,但他们却纷纷扔掉宝贝狂奔了。

第二、三天,他们找来与驻军谈得上话的朋友,一同反复地去找检查站求情,希望要回武器。当地驻军虽然同情他们,但必须执行上级命令,只还了汽车。退还汽车于知青们无多大意义,不去求情车也是要还的,而且车是老战友们单位上的。

他们又两手空空地回到了林场,到现在,好些人还聚集在这个总场里,一面象征性地参加着秋季造林,一面发愁着下一步的*。

总场里,有一名农民出身的、年长忠厚的党支部书记,一个像中学老校长似的场长,几名国家干部'其中包括一名可敬的年青医生和一名勤勉的中年会计',十来个老工人,一个炊事员和正聚集在这儿的数十名知青,此外,还有一个罪名是历史反革命的四类分子。

书记、场长、会计和干部们,都是县林业科派驻来的公务员,他们还管理着方圆上百里之内的其它几个分场的人员和工作。不过那是说的*以前,而现在,除了会计还在管管帐外,其他人大体上早已就什么事都管不了了,知青们自主地管理着一切。

老工人们多半是多年前由农民工转正的,也有五几年从灌县林校毕业来的技校生等等,他们不太关心*,成天自觉地出工劳作。

四类分子在林场里,理论上当然地位最低。他也是灌县林校生,而且成绩好、身体也好,干活踏实卖命,只不过解放前在上初中的上学途中,被土匪抓去当过几个月“文书”,解放后他隐瞒了这段历史。到了林场后,在一次什么运动中,他主动交代了此事,经调查,事实与交待相符,得了一顶历史反革命的帽子,但是老工人们,甚至领导们,对他的态度基本上没变化。

首先是场长和书记,这两个党内的走资派,肯定算是丧失了阶级立场的。生产上的事,如采种、选种、做苗圃、育苗、植树、幼林扶育或成林间伐、防治病虫害、护林防火等等,经常找这个阶级敌人商量,有时还会叫他当革命知识青年们的老师,让他教知青们干技术活。

管理干部们,他们好象忘了这个人不是同志是坏蛋,依旧照常相处,单身的干部,还经常端着饭碗和菜碗、钻到他的宿舍里,围着地炉子煮酸菜。

老工人就更别提了,因他干活又快又好还懂技术,对他的态度简直就近乎崇拜。

*前,知青们对此事毫无异样感觉,*开始后,他们才有了警觉:这个阶级敌人,在这里受着重用!

如今,正常人当技术权威都不行,要被称为是“资产阶级反动技术权威”,何况这个定了性的阶级敌人!于是,当上了无产阶级*战士的知青们醒悟了:林场里有阶级斗争!

知青们便祭了起毛主席“阶级斗争,一抓就灵。”的法宝,隔过三、五两月地,就要把场长书记和历史反革命分子斗一顿。他们通常也讲点政策,批斗时的安排经常是,两个走资派挂着黑牌站后面,历史反革命分子挂着黑牌弯腰九十度站前面。有时则都他妈的来个九十度。

令人奇怪的是,这种鲜明的阶级立场,绝不影响知青们的如下情操:四类分子或场长书记的房中,如果不慎飘出了好闻的菜香甚至肉香,而且碰巧被门外经过的男知青嗅到了,幸运儿就会连忙跑回自己的宿舍,诡秘地将碗筷藏在衣襟里,悄悄跑去激动地敲走资派或历史反革命分子的门,压低嗓子自报人数'人多了里面是绝不开门的';如果知青们做好吃的被他们发现了,他们也会挟着碗筷,无声地笑着悄悄跑来当不速之客。迟到的知青,反而会被室内敌我不分的老少馋鬼联合起来关在门外,而他们三个,却不管早迟,只要敲门,都会受到欢迎。

黄成逃到林场后,要是稍知悔改,县革委也许想不到他会在这儿,即便想到了,也不会来打扰他。但他太不甘寂寞了,到林场吃饱睡足之后,好象无所事事日子难过,也可能是仇恨难消,第三天便又“大革命”了,在这老高山上孤庙般的院子里,帮大家一起刷起了“一碗水端平!”“砸烂派革委群专部!”“血债要用血来还!”“把无产阶级*进行到底!”等耸动的大标语。

晚上,知青们开会声讨“派革委”。

会议开头,大家合唱了不少*的歌,呼了不少打倒“派革委”的口号。然后,一个虽不擅辞令,但身强力壮而且仗义勇敢的知青头头高民'场内头头很多,多得有时似乎就没头头;为了讲后面故事的方便,我们假设叫他高民'主持会议,高民先简短地致了几句对黄成的欢迎词,然后要大家自由发言。大家想再听听黄成介绍群专部里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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