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他枕在她小腹上,由着她搓弄自己的脸。
&esp;&esp;陆银屏先是告状:“长孙明慧今日说我便宜。”
&esp;&esp;天子闭着眼道:“她不是好人,你离她远些。”
&esp;&esp;又是这句话……
&esp;&esp;陆银屏追问他:“她既不是好人,你为何将佛奴给她养?”
&esp;&esp;他眼睛未睁,直接了当地答道:“朕不是没有考虑过其他人。只是她与慕容樱生前交好,且她的含章殿就在式乾殿后,若出了什么事情,还能及时赶到。所以,她最合适。”
&esp;&esp;说到这里,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esp;&esp;“只是朕未曾想到,她不仅照顾不好佛奴,还让他染了不少鲜卑人的坏习性。”
&esp;&esp;想起拓跋珣初见她时张牙舞爪无人管束的样子,的确不像是被好好教育过的。
&esp;&esp;所幸如今她成了大皇子的母妃,虽未曾生育过,可矮子里边拔高个,她好歹能比长孙明慧照料得好。
&esp;&esp;陆银屏不想那些,继续告状:“她还说您不费吹灰之力便纳了我,骂我是便宜货。”
&esp;&esp;天子淡淡一笑:“你伶牙俐齿,她岂能在你跟前讨得了好?说吧,你怎么气的她?”
&esp;&esp;“我说,正因为便宜,所以将慕容樱的儿子送给我了。”陆银屏如实道来,“她可能生气了,就没再理我。”
&esp;&esp;天子「嗯」了一声道:“你正是戳到她软肋。你不知道,佛奴对她有多重要。”
&esp;&esp;陆银屏这下就搞不懂了。
&esp;&esp;“佛奴既对她如此重要,为何她不好好照顾佛奴呢?”
&esp;&esp;拓跋渊望着头顶重重叠叠的纱幔,一伸手边够到一层。
&esp;&esp;他将那层薄纱拽下,将二人盖住。
&esp;&esp;“所以朕说,朕厌恶她。”他嗓音中含着一丝疲惫,“四四,只要你留在朕的身边,听朕的话,不该见的人不要见,不该打听的事情不要打听……后位、尊宠,只要你想,朕就会给你一切。”
&esp;&esp;陆银屏不解:“什么是该打听的,什么是不该打听的呢?”
&esp;&esp;隔着纱幔,拓跋渊的手指依旧准确地找到了她的唇瓣。
&esp;&esp;柔软、小巧、湿润……若今日不是盂兰盆节,她小日子也过去,定要好好疼爱她一番。
&esp;&esp;“不该打听的,便是裴太后禁足一事。”
&esp;&esp;陆银屏心头一凛。
&esp;&esp;不救裴太后,她如何能拿到地图?
&esp;&esp;拿不到地图,她怎么同外祖母交待?
&esp;&esp;“元烈……”她急急地道,“我不是想要帮她……实在是不得已为之……你就解了她的禁,此后我保证,踏踏实实跟着你,都听你的话……”
&esp;&esp;拓跋渊松开了她的嘴唇,低低地问:“为何你总是不相信我?”
&esp;&esp;陆银屏一怔。
&esp;&esp;他紧紧地盯着盖在二人身上的纱幔,眼神清澈地似乎能穿透它。
&esp;&esp;“朕说过,你可以依赖朕。”不知为何,他语气中像是有些失落,“这天下都是朕的,你想要什么,为何不向朕求?”
&esp;&esp;陆银屏心道:您现在倒是说得好听,那天想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esp;&esp;见她不语,他又道:“除非人之不能及,你要什么朕不会帮你取来?”
&esp;&esp;此时若再不表态,那就是不信任他了。好不容易二人关系刚刚算得上是恩爱,可不能有猜疑。
&esp;&esp;陆银屏灵机一动。
&esp;&esp;她轻声道:“臣妾想给陛下生个孩子,陛下能做到吗?”
&esp;&esp;天子半睁着的眼皮一颤。
&esp;&esp;他尚还握着她一只手,口中喃喃:“孩子……”
&esp;&esp;“我想给元烈生个孩子,就咱俩的孩子。”她闭上眼睛开始幻想,“可能是个男孩儿,跟你一样好看。他眼睛随你,该是琥珀金色,但眉毛像我。他该同你很像,会追着你喊「父皇」……当然也有可能是个女孩儿,她可能多数像我些,会拉着你的衣服求你抱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