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戏台内,顶层的一间会客室里,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梁山摩挲着手中的茶杯,看向对面的宁守财和田家家主田营。
“两位,昨夜老夫不是已经说过了,那寒城里的事情与老夫再无瓜葛,你们来问我,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啊。”
“梁大人,你具体的不知道,大概的情况总该了解一些吧。那林选就是个疯子啊,昨天后半夜带了三万人出城,说什么要去攻打冽火郡。攻打就攻打吧,关键是他一路过去,连带着把所有能遇到的山贼土匪全都一锅端了。现在不光是寒城东边,宁城,甚至凛劫郡以东,但凡是有山贼盗匪的地方,那就和人间炼狱一样,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人。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田营长得有些尖嘴猴腮的样子,年纪不大,却留了两撮胡子在上唇边上,给人一种尖酸刻薄老顽固的感觉。
梁山一脸惊讶。
“田掌柜的你说什么?那林选带着三万人,他这是把整个寒城都给掏空了吗?既然是三万能打的,那肯定是青壮啊,这一下子带走了所有青壮,寒城不就剩下老弱妇孺了,那寒城还怎么过。田掌柜,你听到的不会是假消息吧。”
田营赶紧摇头:“消息绝对不会错的。而且那林选不光剿匪,听说这一路上还收编所有遇见的流民。说什么,只要愿意加入他那个寒城民兵队,一天三顿饱饭。才半晚上过去,都不知道多少流民为了口吃的,去投奔了。再加上他们俘虏的山贼土匪,莫说三万人,估计过了今天,四万甚至五万都会有的。”
“四万,还五万?等等,不对啊。田掌柜,那土匪的事情,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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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突然间的反问。
田营顿时傻了。
他总不能说,林选这次剿灭的土匪里面,有他培养的人,那么多年经营,不到一晚上全毁了吧。
宁守财暗骂田营就是个白痴,赶紧转移话题。
“梁大人,要我说,这剿匪确实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但那林选打出来的旗号,却是要攻打冽火郡。这可就不是简单的剿匪了,这是要挑动战争的大事啊。难道,那林选就不怕,死在异国他乡?”
梁山看着宁守财,一脸古怪。
“宁城主,林选死不死的,与我何干?”
“呃……那,那关键是寒城。照梁大人您估计的,那寒城就剩下老弱妇孺了,要是还有别的土匪进城掳掠。寒城岂不是要毁了。”
梁山的表情更加古怪:“宁城主,我已经不是寒城城主,你也不是,那寒城毁不毁的,与你我何干?”
“这……”
宁守财弄了个大红脸。
他来找梁山其实就是想探探寒城的底、林选的底。
结果,梁山好像真的就一点都不关心寒城的事情了。
“宁城主,昨天离开寒城之后,那寒城的一切就与老夫再无瓜葛。我现在就想手里拿点钱,找个能安心养老的地方。两位如果没有别的事,那就请回吧。宁城商贾众多,估计用不了多久,这次带来的货物就能清理差不多。到时候,我自会启程离开,不打扰宁城的清净。”
梁山挥手送客。
宁守财带着田营出来。
田营还是不依不饶。
“城主大人,您想想办法啊,咱们为了培养那些人可是花了不少钱的,如今被林选……”
“闭嘴!”
宁守财呵斥。
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哪能随口乱说。
“东边就别管了,也没办法管,三万多人你去挡吗,拿什么挡?你派人去铁冠山送信,让那徐德友去寒城探探虚实。”
“啊?”
田营有些懵。
他的层面还不可能知道,宁守财其实早就有了霸占寒城的心思。
“城主大人,去寒城干什么,再说了,徐德友那边现在正和刘望的剿匪队打着呢。”
“打个屁!要是能进了寒城,刘望就成土匪了,他剿自己吗。快去报信!”
宁守财一把推走田营,目光落向寒城的方向。
是虚是实,探一探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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