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媛还是回头看了一眼的:“那个就是邱叔儿子?你说你们是战友,我以为他和你一样还在部队里呢。”
江胄说:“他退伍回来了,安排在电信局里当技术员,现在是技术组长啦。邱叔很发愁,他的饭馆没有人继承了。可电信局又是铁饭碗,两边为难。父子两个正在扯皮呢。邱星说,他烦透了那些锅碗瓢盆,哪怕以后不在局里上班,也不跟餐饮打交道了,要跟电子元件打交道。”
言者无心,袁媛喜道:“咦,那很好啊!未来二十年肯定是电子的世界,倒腾那玩意儿能挣好多钱!早下海早起步早好啊!”
这是后世人人都知的常识,她现在也有些刻意提点的味道。既然有技术,有人脉,为什么不去鹏城碰碰运气?
江胄放慢了车速,缓缓道:“袁媛,你想法很多嘛?这才承包了地,地还没看明白呢,心思又飞到鹏城去了?”
袁媛没有看到,男人眼底带了一丝冷淡和失望。但她听出来了,嘴角边笑意一淡:“江胄,有话直接说。”
他说:“有想法是好事情,可世界上从没有鱼和熊掌一起到手的。作为……朋友,我多口劝你一句,你可别跟那谁一样,好高骛远了啊。”
袁媛静默了一瞬,“你可以直接说名字的。”
江胄说:“名字不重要,我希望劝你的话能听进去。”
“江胄。我亲爸已经死了好久了。而我没有再认一个新爸的打算。”袁媛说:“你别跟我说教哈!我可是把你当成很好很好的好朋友的!”
说话间,她已经跳下了江胄的自行车尾架,大步流星地往那竹影婆娑处走。
江胄皱了皱眉毛,溜着车,跟她保持肩并肩:“姑娘,你脾气也太大了吧?我就说了一句。”
袁媛侧脸给了他一个白眼:“你这一句里,味道不对。”
“人生在世几十年,怎么可能每个人每句话都对味?”
“江胄,别跟我说教!”
袁媛语气很冲,走得也越发的快了。江胄比她多了两个轮子,竟要蹬着才能跟得上她。他脾气也有些被勾了上来:“我是真的担心你!”
“呵呵,那可真的谢谢你了!”
袁媛索性往前跑了起来,一口气跑到了一丛琴丝竹旁边,她才停下,喘着粗气,从口袋里摸出确权文书,核对着土地标志物和面积。江胄跟在她身后,就跟一条大狗狗似的。
袁媛没有理他,她后悔死了,干嘛要把他叫出来啊!结果忙帮不上,还给自己添堵……她索性低下头来,专心找标志物,“东起琴丝竹丛,西至何木林下,南至铁路,北到环山渠二号水闸,合共10。5亩。哟西,还多送了半亩,厚道!”
哟西!意外惊喜!
半亩地,三百多平方咧!!
可以多造一排房子了!!
大狗狗垂着尾巴跟在袁媛身边,看她拿着确权书往竹荫底下一顿,眯缝着眼睛瞄来瞄去,嘴里还跟神棍半仙儿似的念念有词,江胄没话找话:“你在嘀咕什么?”
袁媛不理他,他又重复了一遍,锲而不舍的,让她不理不行了,就淡淡的道:“我在琢磨着,这儿的地上标识太不清楚了。现在旁边还没有人承包,无所谓。日后如果有人包了那些荒山,就说不清楚了。我想要想个办法,让这边边界清晰点。”
说到这里,她有些失望,看着那稀稀拉拉的竹子,说:“他们老是说这边地是竹林地,我以为是真的竹林呢。谁知道是中年男人发型特色的竹林,稀稀拉拉,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