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不回去了。”夙歌看不了她眼中含泪的样子,心软下来:“他愿意死便死吧。左不过是打乱了陛下的计划,我们一起面对惩罚就好了。”
凌卓一愣,她今日一早便来找夙歌,哥哥如今日近傍晚才派人来,便是给了他们一点相处的机会,倘若她不肯妥协,那么夙夙便又会被派出去,届时,她才真的是毫无退路。
她不怕哥哥的惩罚,但哥哥的雷霆之怒肯定会全加在夙歌身上。
凌卓耷拉下肩膀,兀自转身走向自己的千里骢,走了两步便觉得心里难受的厉害,自己和凤云鹤在一起,她便真的无法再如以往一般面对夙歌,她不纯粹了,对夙歌的感情都掺杂了愧疚。
既然避不过躲不掉,那便只能顺势而为,就当是一场交易。
擦了下眼泪,凌卓不再迟疑,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打马离去,不敢回头再看夙歌,她的心也是肉做的,它会疼。
任轻风见次帝屈服,便向夙歌拱手一礼,而后快步上马,打马去追他的殿下。
夙歌看着他们离去,不自觉攥紧了手指,他是难过,但没有之前那般痛彻心扉了,阿卓的不肯妥协,让他明白她的心一直都在他这里。
所有的踌躇不安烟消云散。
紫宸宫。
凤云鹤因着大婚接连几日都没有休息好,今日又私自断了药,遭到反噬一直流着鼻血,将织锦等人吓得六魂无主,正打算去告知皇后时,凌卓迈入宫中。
凌卓看着脚步忙得飞起的小宫女们将一盆一盆的血水从自己寝殿端出来,里面还有染血的巾帕。
立刻冲进了寝殿。
织锦正颤抖着手为凤云鹤擦血,凤云鹤面色苍白的趴伏在床边,闭着眼没有声息。
“这是怎么了?”凌卓呆愣在原地。
“殿下…”一向沉稳的织锦此时带着哭腔:“殿下,幕主下午午休后便忽然如此,奴婢们想去请太医,他不许…这血一直止不住,殿下怎么办?”
“他说不许就不许了?!去,立刻去请太医政。”凌卓训斥,暖香立刻便放下手中的盆子跑着去找太医。
凌卓上前取过一方巾帕,抱住凤云鹤虚弱的身体,让他靠在怀中,用巾帕按在他鼻子上为他止血。
这血来的气势汹汹,凌卓看着手里的巾帕瞬间被染红,不免也有些慌了神,轻声唤着:“云鹤,你这是怎么了?”
凤云鹤早在她踏进寝殿时便知她回来了,只是浑身无力的很,此时听见她的问话,虚弱的睁开眼,又缓缓闭上。
太医政赵海很快随着暖香进了紫宸宫,看见殿中场景也是一愣,忙上前打算跪拜。
“别跪了,赶紧救人。”凌卓制止。
赵海立刻收了架势,上前给凤云鹤搭脉。
只是瞬间,他立刻抽回手,不可置信的看着凤云鹤。
又怕自己错了,小心翼翼又搭在脉上,慢慢瞪大眼睛,看向凌卓。
“你看我做什么?他怎么了?”凌卓被他的举动弄的心头烦闷,语气不善。
“幕主怎么还活着?”他话刚出口,又觉得不对,立刻捂住嘴。
“你什么意思?”凌卓皱着眉目光犀利。
赵海立刻跪伏在地:“臣失言,还请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