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官,耐心些……”
“不会说书便下去吧,别打扰大爷听曲。”
自老者被捉拿之后,武国奇闻异事讲了没几日便停了下来,中央便换成了清倌人弹唱的好去处,这次若不是盟主有要求,谁会在这寸土寸金之处安排说书人,毕竟好色之人比比皆是啊。
“好,那在下便给你们讲讲襄国皇室的传闻。”
老者见屡次被人小瞧,火气也上来了,于是红着脸扯着嗓子喝道。
…………
武国,御书房内。
江墨修手持宝玉执鞭,手中印文的御批折子很快堆积成山。御书房中弥漫着幽幽的沉香气息,冯喜站于身侧,尽心服侍。
“圣上,萧祈年主司求见,正在门外,您看?”
“嗯?萧祈年来作甚?一般没有朕的召见,很少见他主动来找朕,让他进来吧。”江墨修放下奏折,抬头说了句。
“臣萧祈年,参见圣上。”
“平身吧。”
“谢圣上。”
“萧爱卿素日里都是朕主动召见,今日怎的过来见朕?有事?”
萧祈年像是没发觉江墨修的态度,躬身说道:“启禀圣上,臣确有要事禀报,此事兹事体大,所以臣不得不面圣,望圣上恕罪。”
“说吧,能让你萧主司主动来见朕的事,定当非同小可。”江墨修稳了稳身子,冯喜见状适时的捏了捏江墨修的肩膀,稍作按摩。
“那微臣便直说了,圣上生辰之时,为体恤天下黎民百姓疾苦,挽苍生于水火,特下旨,于耕地便化,利万民于千秋,意图百姓可自给自足,丰衣足食。”
“于是特命户部尚书宋河主抓此事,也为武国今年之大事,圣上您可还还记得?”
“朕自是省的,发生何事了?”
江墨修知道萧祈年不会无的放矢,专门面圣提及此事,于是皱眉问道。
“微臣之执天令,本意为代天子巡查各州郡、县,探民声,主公道。”
“微臣自是觉得此等大事必是圣上寄挂之事,乃圣上英明所致,传千秋之流芳,是以臣一直牢记在心,愿从旁协助,为圣上之远见进行护驾之责。”
“哈哈,你萧祈年此次莫不是来邀功的?这可与你萧祈年性子不符啊。”
江墨修自问能从萧祈年这个武夫身上听到如此马屁,一时之间心情大好,便跟萧祈年打趣道。
“当然不是,臣做的乃是本分之事,怎敢邀功?”
“莫不是出了什么篓子?”江墨修眼睛一眯,双手撑于桌案上,阴沉的问道。
萧祈年立马下跪:“启禀圣上,臣之执天令巡查至沂洲梧桐县之时,发现此地知县莫名告病,由县丞进行代理。”
“这本是一件平常不过之事,但微臣手下在上禀之时听闻,乃是几位百姓联名上报说对丈田之事有疑义,知县审理后说要给个交代,没成想却在此时病了,此间之事便让臣心中有了怀疑。”
“于是……”
“于是什么?”江墨修眼神紧盯萧祈年。
“于是臣便派韩青少司亲去探查,在调查几日后,便发现果然有问题,于是便暗中探了知县府,发现知县徐敖被软禁于府中,但交给韩明一份名单,上面便是徐敖已知的参与此次丈田涉案的有关官员。”
江墨修看了眼冯喜,冯喜快步走到萧祈年跟前,拿过信件,交予江墨修。
江墨修手上虽然急不可耐的打开,但心里却是十分惧怕:“想朕堂堂武国天子,永州案刚刚了结,又来了个丈田案,若涉案官员过多,朕可如何是好。”
江墨修缓缓打开信件,心底长舒一口气,信件上并未有户部大臣,仅有一名郎中而已,此事也未有皇子参与,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但沂州刺史,府尹,华州之官员都有牵扯,这也算是一个贪污舞弊的大案了。
有那么一瞬间,江墨修甚至想把此事捂下来,但理智告诉了他,百姓乃皇家之根,根被破坏,那么皇权必将遭到蚕食。
“名单是否完全,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