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沈江姩抬起面颊。
“腿不舒服,坐下来抱抱,嗯?”宋煜低声道,“喝酒了,今天没吃镇痛药。”
沈江姩这才意识到她将身体的重量都靠在宋煜身上,他站久了腿疼,她哪里知道宋煜沿河岸找她走了二个时辰路,只以为他站了一会儿腿疼,便连忙松开他腰身。
宋煜坐在床榻上,她这屋子,除了床榻便是梳妆台桌椅,没合适的地方坐,他身量高大,就这床榻宽敞些。
他拍了拍腿。
沈江姩倒不好意思去坐了,始终记着自己成家之事,他牵着她过来,叫她坐在他腿上,他将下颌搁在她肩膀,“到底是不是你啊?”
沈江姩明白他问的是打断他腿之事,给她问的不自信了,“不。。。不是啊。”
宋煜没有说话。
“真。。不是。看守虽然是我买通的,但我没叫他打你。你看,我希望他给你托个梦告诉你实情。。。”
沈江姩在宋煜那难以描述的神情里,几乎越描越黑,她的胃都替她着急,当即闹起饥荒,发出一声不合时宜的声响。
“你吃了晚餐么?”宋煜问。
“没有,我不饿。”沈江姩说。
咕~咕~
她的胃。。。唉。。。
“打包了饭菜给你。”宋煜指了指她梳妆台上餐盒,说着,他将床头小桌子拉到他跟前,习惯性拉开抽屉看看里头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倒是没有周大人的痕迹,他抬手从沈江姩的腰里扯了荷包下来。
沈江姩不知他要荷包做什么,便走到梳妆镜前面,打开考究的餐盒,内里有两道菜,蹄筋和酥肉,一道青菜菌汤,和一份米饭,估计上次她在马车上吃这两样,他记住了,又点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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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江姩倒没有作假,拿起筷子吃饭,坐在椅上脚悬空,一边吃一边前后轻轻踢脚,抬头看见梳妆镜里的自己,这头发扎成这样,一个巨大的丸子顶在头顶,额角的伤口还渗着血水,罢了,又不打算与宋煜怎样,形象无所谓了。
宋煜把她踢脚的小动作看了看,还真处处是毛病,想找点优点呢,吃饭踢脚,和蹄筋扯皮被蹄筋崩一下嘴唇,还死倔死倔的。
倒也有大优点,大冬日里笨笨的把衣裳脱给那个素不相识寻短见跳河的孕妇,自己白白挨冻。
“宋煜,你喝酒的时候吃东西了吗?”沈江姩哪里知道宋煜在评判她优缺点,扭回头自然的问宋煜。
“吃了几口,没什么胃口。酒喝了不少。”宋煜说着便不再说话。
“那你们昨夜里在画舫喝酒的时候,你有点解酒的葡萄吗?”沈江姩问。
“没有。不到时令。懒得问画舫主啊,不想看见上京首富。烦他。”宋煜回答,突然轻声道:“安心吃你的饭,不要时不时同孤讲话。”
沈江姩不知他在忙什么,便回头去看,竟见他把她荷包里的碎掉的银票倒在小桌子上,一块一块去拼,用胶水粘,估计她老说话让他分心。
沈江姩快速吃完饭,也不知吃的什么时候的饭,昨日的晚饭显得晚,今日的早餐又太早了,总归半夜三更把肚子填饱了,然后她喝口茶水漱口,用帕子擦了擦嘴,便走到宋煜跟前,要跟他一起拼银票。
“不用你。”宋煜说着抬眼去看看吃了多少,这次饭量还可以,可见饿坏了。就在周府食不果腹的待遇,还爱的不能自拔么。
沈江姩便坐在旁边看他拼,她问:“撕都撕了,你拼它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