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真人,既是借诗论道,怎容陆大雄父子这般凡夫俗子跻身其中,岂非玷污了这场修真盛会?”周武次挺身而出,面现前辈高人的威严姿态。
他双目圆瞪,紧紧盯着陆家父子二人,仿佛他们犯下了何等天怒人怨的大罪。
“不过一诗而已,有何难以应对之处?”陆北羽撇了周武次一眼,毫不犹豫地接口回应。
陆大雄一时愣住,望向自家儿子,心中暗自叫苦不迭。他深知张三峰意欲刁难,而儿子气不过,欲替父出头;然而此事还需审时度势,此时此刻,他还真没有再续诗句的能力。
但他忽忆起,小星子曾提及,儿子苏醒后,竟然创作了两首诗句,并得到王元庆的高度赞赏。
原来,儿子竟已习得了诗词之道?
王元庆嘴角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暗中思量。
所谓作诗,不过区区小事尔,此等嚣张之言,顿时激起了在场众修士的不满情绪,周武次更是怒形于色,面色胀红如猴臀。
一个毫无修真根基的世家子弟,竟敢出言挑战诗道尊严,且面不改色,这不是公然蔑视读书修道之人吗?
闻此言,林景云不禁冷笑一声。
先前被陆大雄冷落在一边,心怀不快的他此刻立刻走出来,大声喝问:“刚才陆兄所言,莫非早已胸有成竹,酝酿佳句在心否?”
他的嗓音响亮,瞬间盖过了周围议论纷纷的修士们的嘈杂声。
众人的视线再一次聚焦到林景云身上,当他开口与陆北羽交谈之时,在场者皆摇头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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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雄早年曾在四海仙学院研习修真数载,那时便显露些许诗才,纵使这些年修行荒废,底蕴犹存。
然而这位陆府少主,除了嬉戏玩乐之外,从无人听说过他懂诗词之道。
“不过一诗尔,何足挂齿。”陆北羽再次瞥了林景云一眼,重复了自己的话语。
“既是陆兄这般自信满满,何妨将心中所悟之妙句与众位共享一番?”林景云面上笑容愈发灿烂,心中却暗忖:
虽然三弟林景雷曾经提过,近段时间陆北羽似曾撰写过两首诗篇,还得到了王元庆的肯定。
但他始终认为那是不可能之事,像陆北羽这样的纨绔少年能够写出诗句,无异于痴人说梦,那岂不是如同母猪上树般的滑稽么?
陆北羽微微一笑,向前迈进一步。
陆大雄欲拉住他,却被身边的王元庆轻轻阻止了下来。。。
陆北羽缓步入了中枢之地,朝着秦风微微行了一礼,随后径直无视了张三峰:“晚辈曾听闻秦老前辈亲临四海学府之后,在学院后山开辟一方庭院,名为绿湖轩?”众人闻之,皆心中明了,此事并非秘密。
望江之地,无人不知晓秦风隐居于四海学院后山的绿湖轩之中,其景致如何,知者寥寥。只知那是秦风以铁锄亲手开垦,一砖一瓦,悉数出自其手。
秦风不明陆北羽何以有此一问,但他依旧点头确认:“确有此事。”
陆北羽点头致意,“那晚辈便以此为题,献上一首《归真园隐,绿湖轩记》。”
言毕,他转身迈出稳健的第一步。
“生性不合世俗情,骨血深爱丘壑间。
误入红尘繁网中,岁月匆匆已卅年。”
随之,在众修士震惊的目光中,他踏出了第二步,诵出了第二句。
“囚鸟眷恋故枝林,池鱼思归清渊泉。
南野辟土砺意志,抱朴守真归田园。”
“方圆之地四五顷,草庐静立两三椽。
榆柳蔽日掩后檐,桃李簇拥映堂前。”
“远远村庄淡如画,缕缕炊烟萦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