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草不知,钱树却是知道的,“你的那枚符箓要飞走了,先将它镇住再说。”嗖,嗖,嗖!三道树枝延展而去,遮天蔽日,而巴掌大的金色叶片更是闪烁着金属光泽。显然,钱树是要用它的树枝与树叶封锁那张符箓的逃遁方向。“鲫霸的东西,谁都不能抢。”钱树吼道。
哼。鳄鱼草心生妒恨之情,它被钱树给打飞了,心里有气,“我当然不会平白无故受你欺负,会找回场子的。可不是现在,你与鲫霸都很紧张,恐怕那团清气之中有什么比你们的命还重要的东西。”
眼泪。
鳄鱼草当即滴了几百滴眼泪,每滴眼泪都干净无比,像是水球,聚在鳄鱼草附近。“什么盟友,什么朋友,当然是假的。鲫霸,你从没拿我当朋友,我亦然。”
鳄鱼流眼泪,哪里是出于同情,鳄鱼草亦然。
“你的宝灯已经被画中的女人给收走了,可那片芭蕉叶还在,我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安心等待机会。”鳄鱼草恨不能马上杀了鲫霸与钱树。
呼!
鲫霸花灯草一口气吹出,而太上芭蕉叶变得比席子还要大,也向裹着符箓的那团清光冲去。“钱树,我来助你。”花灯草淡然道,“我们联手,自然是无往不利,以前是的,现在亦然,将来也是。”
钱树与鲫霸花灯草是老朋友了,它们有过命的交情。
“我也来帮你们。”
忽然,第三道声音响起,而且响起的很不是时候。
“幺蛾子树。”鳄鱼草心道,“什么啊,是它。幺蛾子树最是不要脸,大家都讨厌它,所以它的植物缘很差,没有植物愿意和它做朋友。这次,它又来使坏了,能安什么好心。不过,我却乐意见到幺蛾子树与鲫霸、钱树争斗。”
无数的蛾子飞出,都是毒蛾子,它们的颜色鲜艳,振翅时,彩色的鳞粉撒了下去。而钱树的树叶与树枝,甫一碰到鳞粉,当即熔解,像是冬雪遇到了沸油。
“哎呀,钱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废物了。”幺蛾子树冷笑道,“你不是很有钱吗,来,用钱砸死我,啊,对了,你以前就用钱砸过我,几乎将我废掉。”
幺蛾子树的树皮忽然裂开,里面有张美人的面孔浮了出来,极妖且艳,让人看了心神都为之所摄。
然而就这张美人脸,倏地扭曲起来,她的眼窝里有毒火在燃烧,左眼是红色的火,右眼是金色的火。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那两团火都是无数的毒蛾子聚在一起形成的。
钱树也是又怒又惊,因为幺蛾子树变得比以前更毒更厉害了,竟能腐蚀它的枝叶。
呼呼,呼呼!
太上芭蕉叶对着漫天飞舞的蛾子连扇了数十次,无穷无尽的寒风在怒舞,似能扫荡诸天,将飞舞的蛾子都给吹向远处,当然,更多的蛾子则是被寒风给撕碎了,冻死了。地上堆了一层厚厚的蛾子的尸体,像是将腐未腐的树叶、动物的皮。
远处,铜盘还在震荡,一圈圈涟漪荡出,竟是将太上芭蕉叶扇出去的寒风都给荡尽了,而空中飘落的蛾子更是被震成齑粉。
刷。
鲫霸花灯草再不犹豫,翻身而去,竟是要抓住那团清光,它准备再次炼化了符箓。“万物皆可盘”神通不能让人夺去。
嗤!嗤!嗤!嗤嗤嗤!倏然间,一圈圈涟漪还是斩了过来,将鲫霸花灯草的枝叶、手臂、鳞片、鱼肉都给削去了,登时,它变得像是一团血肉,惨不忍睹。
而太上芭蕉叶根本没有保护到鲫霸花灯草,它悬在上空,无边的绿意散了开来,将天空都给染绿了。希望与爱的气息在空中回荡着,如同在述说世人谁不绿,你不绿人家,人家就要绿你。
哗啦!
一道绿色的泉水还是从太上芭蕉叶之中涌出,将那团血肉模糊的鲫霸花灯草给卷向高空。“啊!”花灯草发出凄厉的尖叫声。
钱树更是顾不得清光之中的那张符箓,因为鲫霸的命更重要。“不要慌,鲫霸,我来救你。”
腾。
钱树的树根不停掀舞,驾起一阵金风,向鲫霸花灯草冲了过去。
另外一边,幺蛾子树虽然忌惮铜盘,可它更想杀了花灯草与钱树。“我不把握这次机会,岂不是最大的傻子。”
呼!呼!幺蛾子树上的美人脸,那双眼睛开阖之时,红色的毒焰与金色的毒火同时冲卷而出,犹如冲开大堤的洪浪,浩荡不可阻挡。
“有热闹可看了。”
“幺蛾子树这是要铁了心杀掉钱树以及鲫霸花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