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蚩尤,她却仍是从昆仑下来的天女魃。
好傻碍…好傻……
她笑着,无声的笑着,笑自己的痴,笑自己的傻。
泪,却流了下来,浸湿了青绿衣裙……
旭日东升,大地再度光亮起来。
军营里,天际才泛着鱼肚白,各处便见人来人往。
听着篷外的人声,才刚睁眼的炎儿就见到霍去病面对着她,好整以暇的盘腿坐在毡子上,吃着士兵送来的早膳。
见她醒了,他舀起一匙米粥送入口里,两眼仍炯炯的看着她,挑眉问:“饿了?”
她不言不语,一动不动的。
“你是谁?”
她紧闭着嘴,不肯出声。
“说了,这份就是你的。”他拿筷子指着桌上另一份食物,想用吃食让她屈服。
炎儿张大了眼,忍住打心底冒出来的笑意,莫名的同情起他来。
她昨天是一日未进食没错,不过打从几千年前那场该死的灾难之后,她一日也未曾进食过。
见她双眼骨碌碌的转,唇边还藏着笑,半点也不以为意,他莫名恼火起来,冷声道:“你一日不说,就一日别想进食。”
她拧着眉,想想继续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干脆想办法说服他算了。
她贬着乌黑大眼,一脸无辜的道:“我是谁你不是早知道了,大夫埃”
“大夫?”他眯了下眼,“不是问你这个。”
“不然你问什么?”她装傻的道:“问我叫啥姓啥家住哪儿吗?说了你会放我回去吗?”
霍去病怒瞪着她。
她假装没看到,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我姓轩辕,单名魃,是一个大夫,家里的人都不在了,所以平常帮往来丝路的商旅们看病过活。上回不过是碰巧和将军在同一处绿洲过夜,才被余副将请了过去。我们是将你寒毒去尽了,伤也处理好才走的。你的伤又不是我弄的,我已经尽力了,要是有什么后遗症也不能怪我啊,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医了……”眼看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后面的话也越来越小声。
“后遗症会在大白天出现幻影?”他怒目质问。
“呃……会埃”发现自己回答得有些心虚,炎儿忙加强口气,摆出大夫的架式,振振有辞的瞎掰道:“要是在大雪里呆久了,因为受寒过度,气血运行不良,就会看到幻影。将军你虽然不是在雪中过久,但是你被人下的毒过于阴寒,所以你中毒三天等于人被埋在大雪中三天,气血当然也运行不良,会看到幻影是正常的。”
“我在遇到你之前可没看到什么狗屁幻影。”他冷声哼道。
心一悸,她贬了眨眼,忙道:“那——是因为,将军你之前靠着意志力撑着,都没睡过是吧?因为你人一直没放松下来,所以才会在玄明把你打呃,不是,是帮你放松之后,就……呃……就这个……”一下子接不下去,她话题一转,“总之,就是因为你身上的寒毒已经侵骨入肺,所以才会看到那么多幻觉。将军,你曾说在梦里和幻影中看见我出现,那必是因为在那几天中,你神志不清,中途曾经几次醒来,看见我的关系,所以才会记得我的模样,把幻影与现实混在一起。”
“那你如何解释我到现在都还会看到那些东西,不是说寒毒已经去尽了吗?”他口气仍然很冲。
“所以……才说是后遗症啊!”差点掰不下去,她一颗心都快蹦出胸口了。
虽说她讲得有那么点道理在,但不知为何,他就是无法相信她。
紧抿着唇,他看着眼前的女子,心思千回百转。
在他审视的目光下,炎儿只觉得头皮发麻,要不是她那能力抑止了她身上的水分,只怕她现在早就吓出满身冷汗了。
“什么时候会好?”他突地开口。
“呃?啊,你指这些梦境和幻觉吗?”她扯扯嘴角,心虚尴尬的道:“这个……我也不确定。”
他剑眉一扬,起身套上外袍这:“那好,我这后遗症一日未愈,你便一日别想离开,要是哪天我不幸暴毙,你就给我陪葬!”
炎儿瞪大了眼,“什——”
“把桌上的食物吃了,不要想逃跑,要是你不见了,我就拿看守你的人开刀。”他冷笑打断她,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蔼—可恶!
炎儿握紧双拳在心里尖叫,忿忿的瞪着他离去的身影,她气得直跺脚,却猛然发现绑在她脚上的布条已经不见了。
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