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老太太相信她拿出这些东西,并不会对她的身体有什么不利影响,姜荼说得嘴巴都干了。
最后老太太确实放下心来了,但她也不敢把这些东西拿给俩儿子啊。
“小兔儿啊,娘能骗骗他们肉是天上掉的,可没法骗他们这铁是打哪儿捡的,我看你就先收起来,等着以后有机会再拿出来使吧。”
姜荼听了有些失望,但她还不死心,“娘,至少这铁丝能用吧?还有铁片,你和爹各自藏一块,万一哪天再碰上那晚的事,你们得保护好自己。”
这点老太太倒是没反对,她收起了铁丝,又谨慎地用东西包起了两枚铁片。
而等到晚上宋老头回来了,姜荼又趁着饭后,偷偷来找她爹,和她爹商量着如何暗中利用这堆铁制品。
宋老头的胆子大多了,加上男人天生就更痴迷于铁制品,自然不可能像老婆子那样推辞。
幸好他的理智还在,就建议道:“改天我骗大伙儿说我让人去城里买铁了,过段时间再光明正大把这堆东西拿出来,有方家小公子那层关系在,大伙儿也不会太怀疑。”
“这个主意不错,不过能不能近日便对大家说,我们之前委托方公子买了铁呢?”姜荼诚恳发问。
宋老头看了看三儿媳,很快就想通了她为何如此急切。
老头子的神色一下子柔和——尽管他脸皮黑黄发皱,这点神情变化外人看不出来,可他眼神确实和蔼了许多。
平时对着自家老婆子都没那么耐心的语气:“小兔儿是被那天晚上的事吓怕了吧?你别怕,爹还在哩!不会让那些歹人伤着你和孩儿们的。”
姜荼听得一怔,她表现得真那么明显吗?
但更多的是对爹的感激和敬意。
她一直都知道,爹平时虽然看似被娘压着教训,可一到关键时候,她爹总会第一个站出来,展现他一家之主的担当。
“爹,我只是担心,万一到时候府尹大人派人来请我们去作证……”姜荼惆怅地解释,“若是只让我去还好,可问题是,我们并不知道府尹大人会叫几人去,倘若只有嫂嫂或者娘,带着孩儿们在家,您能不担心么?”
宋老头面色微微一变,语气踌躇:“不,不能吧?”
姜荼苦笑地看着他。
宋老头的心情顿时也跟着下沉了。
这一晚上,宋老头在床上辗转难眠。
宋老太太嫌他闹腾,用脚踹他屁股:“干啥呢翻来翻去的,你身上有跳蚤啊?”
宋老头不想让老婆子一块儿操心,就只闷闷道:“没啥,睡你的。”
“你咕噜来咕噜去的我咋睡?也就五娃这崽,睡得跟猪崽似的,还打小鼾哩。”老太太伸手在熟睡的五娃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
五娃立马不打鼾了,咂吧着嘴翻过身,一只脚蹬在阿奶身上。
老太太咕哝了一句“这崽报复心还挺强哈”,但也没把五娃的脚丫子撂下去。
宋老头想了一夜,翌日鸡刚打鸣,他就起床东捣鼓西捣鼓,弄得屋里乒铃乓啷响。
老太太揉着眼睛坐起,“老头子你干啥啊?一晚上就没消停,一大早又起来折腾啥哩?”
“你别管,我有事儿。”宋老头抱着自己搜刮出来的宝贝,走出了屋子。
老太太眼尖,喊住了他:“哎你等会儿,你搂着的那袋像是小兔儿给我的面粉?”
“你看错了。”宋老头现在只想赶紧把这事儿办好,没空和老婆子叽歪,所以简单粗暴地撒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