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考什么的,怕是也要误了。
许凌俏全凭着这口气,以一己之力,一路上乞讨过活,危险时时袭来,她头几次还惊惧害怕,后头次数多了,倒还有了些经验。
心头依然害怕,但心性也慢慢强大起来。
华重楼给她送了晚饭,又叮嘱她莫要害怕,自己就在她对门。
“这一层都住的是自己人,你尽管放心。”
许凌俏千恩万谢,华重楼浅浅一笑,“放心,少夫人重情重义,往日提过几句家中亲戚四散零落,也不曾有个往来,而今听得表姑娘你的信儿,一定派人来接。”
话虽如此,其实华重楼与许凌俏都不敢真这么期盼。
前者担心宋观舟存疑,随意遣个丫鬟婆子来看一眼了事;至于许凌俏,她更为忐忑,一是自己遭遇这些事儿,清白不在,若是性子烈一些的,早该自我了断,活着也是给许家摸黑。她担心表妹自来富贵,教养上佳,恐是嫌弃。
早些公府大少夫人相邀,她与兄长并是担心自家清贫,上赶子去攀附表妹,平白让人瞧不起。
而今,也是无奈,只得期盼表妹念着不多的亲情,帮衬一把。
一大早,许凌俏并梳洗干净,换了身蒋氏丫鬟赠与的衣裙,虽说都是些便宜料子,但好在整洁清爽。
华重楼本要入京,因有许凌俏这事儿,也推迟了时辰,早早就来许凌俏身边陪伴,直到用了早饭,太阳高挂房顶,依然不见京城来人。
天气也渐渐燥热起来,许凌俏愈发失落。
华重楼见她情绪低沉,还是安抚道,“四少夫人定然会遣人来的,表姑娘莫要忧心。”许凌白面色苍白,听得这话只能勉力挤出一丝笑意,“多谢华姐姐。”
未免她胡思乱想,华重楼也多了好奇,追问道,“你与四少夫人长得真像,昨儿一打眼,我确实是把你认成了她。”
许凌俏听她说来与表妹熟稔,眼中漾出羡慕,“听得兄长说来,我同表妹只是小小时候见过,如今都记不得了,想必表妹长得定然比我好上许多,我这等蒲柳之姿,乡下养大,说来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此番谦逊,华重楼连连摆手。
“表姑娘切忌不可这般小看自己,四少夫人性子刚烈,为人豪爽,你二人长得像,可这性情倒是南辕北辙。”
关于她与宋观舟长得像,华重楼是第四提及此话之人。
第一个,乃是那茶铺婶子,见到她次日就说了一堆好话,无不是貌美如花,与贵人相像。直到那马脸男人上门,她又听得这马脸男人私下说的,真是像啊!
像谁?
第三人给了她答案!
所以,她知道自己与表妹长得犹如双生花,却奈何命运如此逼人,她如今卑贱如尘,表妹依然高高在上。
人生……
眼见等到夕阳降沉,燥热散尽,客栈小院之外依然一片寂寥。
许凌俏愈发焦灼,她开始在想,如果公府之人不来,她下一步该如何是好?华重楼眼见她频频看向窗外,也知她内心担忧,“怕是报信之人耽误了,如若今儿少夫人不曾遣人来,明日你同我一起入京,我陪你上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