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境时扬眉,湿热的气息悉数扑在她的掌心里:“我哪儿过分了?这不是正在磨合。”
“我以后不要跟你磨合。”宋宜禾被这热流烘得有点儿难受,缩回手,艰难地翻了个身,“反正你别忘了昨晚说好的。”
瞧见她慢吞吞的样子,贺境时想笑,手心又继续了一整夜的动作,按住她腰轻轻揉,压低声音逗她:“说好什么?猴赛雷咩?”(好厉害)
“……”
贺境时声音是真的很好听,清晨早起的沙哑并不厚重,反而轻声调笑时嚣张又轻扬,裹着几分得天独厚的少年意气。
宋宜禾的记忆又被勾回昨夜画面。
闭了闭眼,脸颊却依旧止不住泛起红意,她强壮镇定地岔开话:“你跟大嫂学的粤语吗?”
“怎么呢?”贺境时说,“你也想学?”
宋宜禾的脸往被子里埋了埋,遮挡住嘴角浅浅弯起的弧度,随口道:“不好听。”
见她居然有胆子敢这样说,贺境时的眼尾溢出笑痕:“我还以为你想让我教教你。”
“不要。”宋宜禾咬咬唇,这才察觉到话题被他转移,扭头看他一眼,含混道,“明明说好的是、是你之后一个月都要安分守己。”
贺境时扶在她腰间的手向前,将人勾进怀里问:“昨晚是这么说的?”
宋宜禾小声:“反正你知道我意思的。”
“不知道。”贺境时低下头,鼻尖很轻地蹭过她的脸颊,“宋宜禾专属小雷达这会儿罢工了。”
“……”
被他反复无常的回应弄到无言,宋宜禾反手在他腹肌轻掐了下:“我不要跟你讲话了。”
说完,她灵活地借着贺境时的胳膊起身,可刚下床踩住拖鞋,宋宜禾猝不及防的膝盖一颤,整个人软趴趴地滑坐在地毯上。
紧接着,身后传来贺境时压制的短促轻笑。
耳根在霎时间变得滚烫,宋宜禾气急,刚扭头看过去,男人已经绕过床尾走近。
姿态闲适,立在她面前稍稍倾身。
“需要我帮忙吗?”
对上贺境时那张郎艳独绝的脸,宋宜禾心头的恼怒忽然泄了出来,颤颤抬手:“要。”
目光触碰,贺境时气息颤颤地笑出声,然后弯腰,将她那两只完全失力的手臂环绕在自己脖颈上,双手勾住月退根,把人抱起。
宋宜禾将滚烫的脸贴上他脖侧。
想到刚刚口是心非说不好听的话,她扬脸亲了下贺境时的耳垂,低声:“我说谎了。”
“嗯?”贺境时走进浴室,“什么?”
宋宜禾收紧小臂,悄声讲:“好听的。你快点帮忙追回大嫂,再多学几句。”
“这个啊。”贺境时的语气有几分心不在焉,又像是在可惜,“我还以为你是在指惩罚呢。”
“……”
宋宜禾满心甜丝丝的愉悦心情被打碎,无言半晌后,她正打算开口。
抱住她的一只手突然松开。
宋宜禾下意识看过去,只见贺境时的右手食指勾着几片被殃及,从而不成样的布料。
她眼皮一跳。
旋即,听到贺境时虚心向她求教:“我记得你朋友买的还剩两套吧?惩罚一个月后能再穿吗?”
听到这话,宋宜禾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然而撞入贺境时认真到仿佛在探讨某项s级学术性研究的目光里,表情诚恳。
宋宜禾心头微哽:“……不能。”
贺境时叹息,眼睫低垂,似是真的在为此而感到难过,低落回应:“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