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
“这是遭贼了吗?”
所有东西都被扔得乱七八糟。桌子到底,板凳上树,衣服撕成小条条,包括院子里被辣手摧残的花花草草,视线之内没有一处清爽的地方。
“这不是普通的贼,刚才那个黑衣人说有人想要本王的命。”
“晚辈觉得也是,出手利索,沉着冷静,局势逆风便果断撤退,不像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你们有什么想法?”
崔思昂跟沈桥舟互对一眼。
“金银财宝均未丢失,八成是来找什么东西吧!而且杀手目的清晰明了,莫不是您在盛京城这短时间招惹了什么仇家?”
“很有可能,如果回南洋再动手距离太远了,最佳的动手时机只能是启程的当晚。真狠毒啊,这是下了多大的杀心!”
“我们这么多人抓一个都如此困难,这种武功高强的杀手,怕是只有大虞内最顶尖的组织才能派出来的吧!”
“我记得天一楼的杀手榜上有名,宁王您是不是跟他们有什么误会和纠纷?”
两人一唱一和,完全诠释了什么叫捧哏与逗哏。刚脱离生命危险的人,大脑是最混乱的,很容易被周围人的言论影响。
“本王不记得跟天一楼有仇。”
“那就奇怪了,如果不是天一楼,那大虞境内还有哪个组织敢明目张胆杀王爷。”
“说不定就是声东击西,剩余的同伙好去找什么东西。宁王,您在庭院里藏了什么大宝贝,竟然引得这么多人垂涎?”
话已至此,崔思昂跟沈桥舟的任务完成,是时候该下个配角出场了。
行李已经收拾好,虞勉准备连夜回南洋。遭到此番刺杀后,这盛京城怕是待不安稳了。可惜,马车刚驶出大门口,便被守株待兔的肃王蹲个正着。
“宫里那位听说宁王受到惊吓,特意命我前来带话。月黑夜风高,今晚就在府邸稍作歇息吧,等休整好了再上路也不迟。”
一连套丝滑的操作硬生生将虞勉扣在盛京城,不允许他回南洋逍遥。
如果说黄昏时分的骚乱,只是让虞勉对当今圣上产生怀疑。刺杀之后宫里不紧不慢的态度,直接让他板上钉钉。
两位年轻晚辈猜测的没错,这个黑衣人动作快准狠,身为武将的虞勉一眼看出他身上有军营正规训练的底子。
遇刺以后不让自己离开,让圣上的亲兄弟肃王来传达旨意。什么叫“再上路”,这不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吗?
现如今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了就是违抗皇令,不走就是瓮中捉鳖。
火急火燎的“鳖”冲到书房里,桌子底下的火盆果然消失不见。不过周围掉落的一圈黑灰使他缓了口气,所有的证据都是被他亲手烧没的啊!
“没关系,不管你们察觉出什么。只要没有致命的把柄,那就是空口无凭的污蔑。”
进退两难的虞勉,硬生生熬到天亮。而肃王府里同样彻夜难眠,出场的角色们齐聚一堂,谈论接下来的走向。
“圣上当真是这么说的啊,让宁王老老实实在府邸里待着。”
“对呀,还是本王亲自汇报的消息。整个盛京城的风吹草动,圣上都一清二楚。与其被动挨骂,还不如主动告知虞勉出意外了。”
“莫不是圣上已经知晓宁王的秘密?”
“那倒没有。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是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参他一本。其实就是歪打正着撞上了,圣上是真心让他缓一缓再走,只不过本王在用词方面稍微改了改。”
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啊,这群年轻人不禁为肃王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