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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科曼和菲尼克斯的了解使得索兰达一刻也不敢在他们身边停留,因为那会要了她的命。果然,金黄和猩红交织的光幕在她身后升起——他们在放箭。燃烧的火箭划着弧线,从护盾上空飞过,穿过树梢、点燃枝叶,落向地面上不知所措的士兵。
“退回去!退回去!”索兰达大喊道,同时保持飞奔的速度。
身后的护盾无情地闭合,原先消失不见的树木重新生根发芽,瞬间长成参天大树,它们不但封闭了回家的路,还将毫无准备的士兵拦腰卷起,顶向天空,一时间纷乱的火箭和尖利伸展的枝条给走在最前面的士兵带来了巨大的伤害,惨叫声、咒骂声响成一片。这些人好不容易躲过战争之神的亲吻,却在家门口遭到了致命的伏击。
没时间提着耳朵告诉他们了,自求多福吧。
“发生了什么事!陛下?”堪堪跑出森林边缘,塞德里克爵士迎面赶来,盛夏骑士团紧随其后。而索兰达的血狼卫则少有地站得远远的。
“科曼!他背叛了我,想要夺取我的王位。”索兰达指挥军队重新集结,“现在绝冬城在科曼的控制之下,我们要杀回去,把城池抢回来!”
塞德里克退后几步,脸上神色异常,他身后的唐纳德也以同样的目光看着他们的女王。那是不再信任的眼神,那是失望已极的表情。“陛下,”唐纳德保持着骑士应有的礼节,但他的语调像深冬的寒冰,冷冽而疏远,“我们不敢违背您的旨意,您和您的母亲都曾是我们宣誓效忠的女王。但您让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管理绝冬城,已经受到所有人的反对,眼下他攫取了您的王权,将盛夏之国置于风雨飘摇之境,这难道不是您的失误吗?”
索兰达注意到他的用词,他“曾经”效忠于我,“怎么,你们也想背叛我?”
“不,我们永远不会背弃德林家族,”唐纳德将佩剑解下,置于马前,“我们只是想回家。”他的身后,盛夏之国的领主和骑士们纷纷效仿,带着剑套的各种宝剑不一会儿堆成了一座小山。
“你们!”索兰达眯起眼睛,努力压制自己的怒意,“你们不了解科曼,他不会让你们顺利进城,相反,他会把你们视作来自女王的威胁,不但你们,你们的家人也会跟着遭殃。”在砂骑国的四年里,索兰达、科曼和菲尼克斯的性格都经历了巨大转变,或者说严重扭曲,尤以科曼为甚,他的行事准则就是冷酷无情,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我们已经放下武器,对绝冬城没有任何威胁。”塞德里克一脸天真。
“枯骨河床的砂骑士也放下了武器,最后还不是一样被我弹进了狼牙堡?”索兰达冲他咆哮,“这些招数都是科曼用过的!你们会被他投入油锅、煎炒烹炸,最后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下!”
“也许吧,”唐纳德爵士点点头,但毫无退意,“那是我们的宿命,我们已经厌倦了战争,只想回家。我们会带走一半给养,向西穿越亚拉海峡,转道斯坎布雷城回家。”
看着眼前这些毫无战意的骑士,索兰达知道就算自己暴跳如雷也无济于事,不光是他们,连自己的血狼卫此刻也躲得远远的,不再靠近自己,这是众叛亲离的滋味啊!她无奈地闭上眼,“我令你们所有人失望了。我在战场上赢得的尊严全部输到了政局里面,我不配做你们的女王,你们走吧。”
盛夏的骑士们向索兰达行了一个骑士礼,然后纷纷转身离去,唐纳德临行前最后看了一眼年轻的女王,对她说:“我们在绝冬城等你。陛下。”
假如那时你还活着。索兰达没把这话说出口,而是微微颌首表示还礼。索兰达突然意识到,盛夏骑士团的离开并没有给自己带来多大打击,相反,她如释重负,她发现自己更愿意回到血狼卫身边,仿佛她天生就属于他们。她从没如此渴望同类的亲近,她要跟他们回到沙漠里去,回到她又爱又恨的砂骑之国。
可是血狼卫们飘忽的眼神告诉索兰达,自己即将受到另一场质疑。
“你放他们走?”独眼瑙鲁跟红靴戈鲁对视了一眼,“他们杀了维鲁。”
“我知道。”索兰达疲惫地抬手阻止他们说下去,“今天我已经受够了背叛和质疑,现在要么跟我返回狼牙堡,要么离开我。”说完,索兰达催马奔向森林与沙漠相交的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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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故人相逢
狼牙堡已经空无一人,就如此刻索兰达的身边一样。
十天了,身边的血狼卫不是离开就是倒下,索兰达从没停下脚步。这是我一个人的苦行,不需要任何人陪伴。
然而越是想远离人群,往往越得不到安宁。
在一个曾经是酒馆的土房门口,索兰达看到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正朝自己这边走来。太阳快落山了,借着夕阳的余晖,索兰达发现那是个身材高大的女人,有着棱角分明的长脸,身上的软甲满是鲜血,一只手里却提着个装酒的瓦罐,从她蹒跚的脚步和扑面而来的浓烈酒气判断,这女人把自己泡在酒里至少一个白天。
“阿奇拉。”索兰达认出那张马脸。她已经三天没说话了,声砂哑得像掺了砂子。
“索兰达。”对方朝索兰达举起瓦罐,笑着说,“又见面了,跟我喝一杯吧。”
两人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勾肩搭背地进了酒馆。这里曾经提供全城最老的妓女和最劣的酒,还有填满猪油和软骨的肉派。如今店里能吃的东西都没了,酒馆老板一家慷慨地留下自己的尸体和满目狼藉的破碎桌椅。索兰达踢开尸体向圆桌边坐下,伸手抢过阿奇拉的酒罐,先往干得冒烟的喉咙里灌了一大口。
“被菲尼克斯耍了?”阿奇拉倚在吧台上冲索兰达露出恐怖的微笑,她的眼睛像两个通红的血窟窿,肿得吓人,脸上脱落翻卷的死皮也证明她曾在烈日下行走,看来她还是解决了老狼沃格森,为逃避诅咒的力量来到狼牙堡。
索兰达从贪婪的吞咽中缓过气来,这才发觉刚刚喝下去的酒浓烈有如沥青,味道也酸败无比,她不停吐着舌头,脸上的表情痛苦万分。“这酒真难喝!我早说过,你们全家都该受到诅咒。”
“我也早就提醒过你,他根本不爱你。”
“是啊,可惜我以为你正发醋劲儿呢,怕我抢走你最心爱的小弟弟。”尽管难喝,索兰达还是继续吞下一大口酒,并被呛得涕泪直流。
“他是我见过的最邪恶的魔鬼。”
“是吗?”索兰达朝阿奇拉举了举酒罐,“我不赞成,至少你跟他还有一拼嘛。”
哦,该死,阿奇拉又在笑,那笑容能让死神抱头鼠窜。“相信我,我和沃尔夫没少受他算计。从小到大,他都只是个瘦弱的小男孩,却能在我和沃尔夫的夹缝中活得好好的。”
“是啊,这真是个伟大的奇迹。”
“不光是我们,你以为他接近你和科曼只是为了寻求同盟?他一直在利用你们,尤其是科曼。”
“这不对,科曼精明着呢,不会被小菲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