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嘿嘿,”对方阴沉地笑起来,伴随着一阵又一阵的咳嗽,“我们终于单独见面了。”
“这是什么地方?”凡妮莎用手捂着嘴,其实她早已识穿了对方的身份,对于她现在的哑迷一点兴趣都没有。
“你难道不好奇我是谁吗?”索兰达的声音靠过来。
“别过来!”凡妮莎向后退去,眼睛渐渐适应了这个强光闪闪的幽暗世界,她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向自己爬来,并不真切,但实实在在。
“我是你的姐姐啊,”索兰达继续靠近,“你日思夜想的姐姐啊!”
“我的确经常想起你。”凡妮莎变换了惊恐的语调,沉声回答,索兰达被吓得一滞,顿在当地。“你害了盛夏之国,害了我们的母亲和妹妹,是德林家千载难遇的叛徒!”
这声骂,不啻于当头一棒!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索兰达恶狠狠地质问。
“我不光知道你的身份,”凡妮莎同样恶狠狠地反击,“还知道你口中那个所谓的弟弟的身份!如果你把我劫持到这里是打算再害我一次,”凡妮莎向右挪了挪,“那我劝你还是先为他买好棺椁吧!”
“你敢?!”索兰达暴起扑向凡妮莎刚刚呆过的位置,结果扑了一个空,公主早已不在那里了。
“你以为我还是那只任你宰割的麋鹿吗,”凡妮莎嗤笑着围绕索兰达躲避,“拜你所赐,我已经学会了像猫一样灵巧、像蛇一样毒辣,我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她摸了摸四周的墙壁,冰凉一片,光滑而干涩,既不像青条石那么粗糙,也没有月长石的细腻温润,凡妮莎拿不准它是什么材质,但保证不是寻常物件,“可是你的麦特就不同了,你猜他离开轮倚之后会最先到哪儿?”凡妮莎继续躲闪,手指在墙上胡乱摸索,缝隙,心头一喜,她顺着这缝隙摸过去,竖直层面上又遇到一条,接着是另一条平行线,可惜手指和指甲无法插入其中,但凡妮莎此时倒是可以确定这墙是什么东西做的了——玻璃!
第215章 地牢欢迎你
“你以为我还是那只任你宰割的麋鹿吗,”凡妮莎嗤笑着围绕索兰达躲避,“拜你所赐,我已经学会了像猫一样灵巧、像蛇一样毒辣,我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她摸了摸四周的墙壁,冰凉一片,光滑而干涩,既不像青条石那么粗糙,也没有月长石的细腻温润,凡妮莎拿不准它是什么材质,但保证不是寻常物件,“可是你的麦特就不同了,你猜他离开轮倚之后会最先到哪儿?”凡妮莎继续躲闪,手指在墙上胡乱摸索,缝隙,心头一喜,她顺着这缝隙摸过去,竖直层面上又遇到一条,接着是另一条平行线,可惜手指和指甲无法插入其中,但凡妮莎此时倒是可以确定这墙是什么东西做的了,玻璃,昂贵的物种,在公主的移动过程中,她渐渐发现这是一个由无数四方形玻璃组成的狭小空间,很大一部分玻璃都是曲面内凹的形状,而另一部分则是平滑的平面,她们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一个扇形空间。
索兰达终于抓到了凡妮莎,“不许你拿麦特威胁我!你这只耗子!”她将妹妹的胳膊反背到身后,丝毫不理会她的尖叫,“闭嘴,否则我把你的胳膊拧下来!”
凡妮莎恨自己为什么现在不能变成男身,不过就算此刻自己能变成费恩,恐怕也没有索兰达的力气大。公主的脑子在急速运转,玻璃作的墙,应该用不着多大力气就能出去。
凡妮莎集中全身的力量,借着索兰达大力下压的势头,用肩膀使劲撞向那面直立的玻璃墙,四周金光闪闪一片耀眼,那面墙就在眼前!
“哗啦!”索兰达和凡妮莎互相纠缠着倒在一堆破碎的镜片上,两人的皮肤都被锋利的镜片割伤,殷红的鲜血滴在碎镜上,像无数血色红宝石在滚动。不,它们真的在滚动,就像无数活着的红腹猩蚁,它们在互相靠近、接触、融合、变大!接着,金光一闪,凡妮莎和索兰达双双失去了知觉。
“公主!”看来她们是冲了出来,周围的雪兰卫率先发现了扭作一团的两人。
“索尔!你在干嘛?”罗格咆哮一声,冲她们走过来,一把将凡妮莎从地上纠起,“你在攻击凡妮莎公主?!”
“将她拿下!”雷纳瞪着凡妮莎,眼神阴沉。
这是怎么回事?
凡妮莎不由自主地被自己的雪兰卫提了起来,“你们在干什么?去抓住她,她袭击我!”
“她是我们的公主,怎么会袭击你这个卑微的自由骑士?”罗格踏前一步,劈面给了凡妮莎一巴掌,“本以为你会有点用处,没想到竟是自由城邦来的奸细。”
“公主殿下受惊了,您没事吧?”大学士一面向索兰达仰起谄媚的脸,一面忙不跌地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止血魔法,卡翠娜抢过去细心地为索兰达涂在身上。
“我没事。”索兰达很快接受眼前的事实,凡妮莎瞪大了眼睛,不情愿地意识到,自己和索兰达的身份互换了!
“把这个可恨的奸细押到天牢里去,”索兰达微笑地看着凡妮莎,“等下了塔,我亲自审问。”
“等一等!”凡妮莎高叫道。
“堵上她的嘴!”索兰达不等凡妮莎说话,命人封住公主的利舌,这一点很明智,因为凡妮莎的下一句话就是:我们进的那个地方,把我们的身份互换了!
有生以来最大的危险当头压下。
无论多么危急的情况下,凡妮莎都知道自己有魔法的保护,大不了是一死,可现在,敌人也知晓了自己的魔法,等待自己的将是无尽的拷打和折磨!
凡妮莎拼命挣扎,但在自己亲自挑选的雪兰卫面前,她只能苦笑着认命,他们都是那样强壮和富有战斗经验,想从他们的掌控下逃脱几乎是不可能的。
地牢。
这个除了炙热还是炙热的地方,凡妮莎的两位好友都曾经来过。这里充满死亡的气息,而死亡也是最仁慈的解脱烈炎国地牢自古流传着一句话:想活着出去的,却在祈祷死亡的来临;以为死亡能得解脱的,却发觉一切才刚开始。
离凡妞妮莎最近的岩浆池里,每当一个通红的岩泡破裂,凡妮莎都会不由自主地打一个寒战。
“总有一天,你会想要跳进去。”旁边的一个牢房里有人发出枯哑的声音。
“你会吗?”凡妮莎盯着那流动的火焰反问道。
“假如他们把我的牢门打开。”那声音往前挪了挪,靠近铁作的牢门。皮肉刚一贴上去,“滋”地一声腾起烫焦的恶臭。
“我也是。”凡妮莎点头同意。跳下去,我不会经历烈火焚身的痛苦,相反,我会在未知的某处重新醒来,反转魔法也将失效,我可以回来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但那样将会以雷纳父亲的生命作为代价,那人会代我接受死亡的召唤、体验所有痛苦,所有令人不寒而栗的痛楚。最后这句话打消了公主之前的所有念头。假如我死于战场,那么我别无选择,我可以从容就死,代替我的人也死得其所;但眼下的情形大不相同,除非被逼到绝路了,否则我绝不轻言放弃任何人的生命。
看来不得不从难一点的方法入手。
凡妮莎开始在牢房里寻找能帮上自己忙的东西,一小块铁丝、一小片尖利的石头、哪怕一根木刺也好啊,可惜什么都没有,除了滚烫的岩石,什么都没有,她的手掌和胳膊被岩石烫起了水泡,脚下的软底布鞋也被烙得火热难当,汗液像流水般顺着发丝倾泻而下,只稍微一动,裙服里面就像有几千只潮虫在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