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野听得出来厉衡这是借机找茬,但如果他以为拓拔野是个好说话的,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拓拔野反倒没了耐性,直言道:“这本就是一桩丑事,朕不愿将它闹大,但厉大人若是觉得大魏在虐待她,那么朕就直说了——厉大人以前对她做的那些事,朕都是知道的。朕肯定不会比厉大人更加丧心病狂。所以……需要朕把此事捅破吗?”
厉衡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初对虞清仪的那些苛待,早已传到邻国了,并且还成了拓拔野的把柄!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厉衡强行带虞清仪离开了!
厉衡不多时便找到了利刃,下令道:“立刻去备马,今夜宵禁之前,本王想办法带她离开京城。”
利刃惊道:“爷,不管咱们想到什么办法,人一旦丢了,他们肯定会找到我们头上的!”
“等他们找到的时候我们已经回楚国了,就算开战,也休想把人要回去。”
利刃一时语塞。
以前他最庆幸的就是厉衡不会因为一个女人影响自己的判断,更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影响大局。
但自从虞清仪失踪后,厉衡就好像得了失心疯一般,为了这个女人,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哪怕是两国因此开战也无所谓。
“可是,爷……这种结果不是虞姑娘想看到的,她豁出命去也不想看到没有意义的战争和无谓的牺牲……”
“她说的话也能作数吗?她懂个什么?她连自己这条命都不知道保护,你还能听她的?”厉衡当即吼道,“备马!今晚强行出境!”
与此同时,大魏太后已然听说了昨晚的事儿,并把耶律太妃叫过来训话。
耶律太妃不忿的道:“怎么?臣妾修行了大半辈子,看到女儿后跟她切磋两招,也要受管制吗?”
太后“啧”了一声:“既然妹妹不希望被管制,那昨夜被伤后,为何还要叫太医?”
“那孽种伤了本宫!本宫凭什么不能叫太医过来?况且,那是本宫的女儿,本宫给了她这条命,往后想怎么对待她就怎么对待她,你们管得着?”
太后冷声道:“哀家不管你们的家事,但这后宫还是要讲规矩的。想当初你本就该被囚禁在疯人塔,皇上是看在耶律世家百年功绩的份上才给你个体面,但还请你自己心里有点数,眼下楚国摄政王正欲将人带回去,你再闹下去,保你往后连女儿的面都见不着。”
摄政王?难不成是昨天那位?
耶律太妃冷笑一声:“那本宫可就要看看了,他打算如何带走本宫的女儿!”
这一天,厉衡通禀了拓拔野,说自己准备离开了,让虞清仪自己留在皇宫。
拓拔野不禁感到不太对劲——早上刚怼了他,中午突然决定离开了?
若说这其中没有蹊跷,拓拔野不信。
于是,拓拔野派人在暗处盯上了他们。
但他们双方都不知道的是,耶律太妃在回去后,便直接在寝宫内做法,不停的念着咒语。
这是蛊术。
通过蛊的气息,耶律太妃看得到此刻的虞清仪正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睡着,她的面色惨白,看起来休养得也不太好,表面逞强,但实际上身体一直十分虚弱。
王彪没有打扰她,将孩子抱到门外自己哄着,孩子饿了就给她喂些牛乳。
这倒让虞清仪陷入了深度睡眠,这种状态,对耶律太妃来说简直就是如鱼得水。
耶律太妃遂一边念动咒语,一边摇着蛊铃,她突然尝试唤道:“宜宁,能听见吗?”
一直昏睡的虞清仪耳畔中响起这道声音,她惊得立刻睁开了双眸,就好像无意识弹开的一般。
王彪以为她醒了,本想过去看看她到底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