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救那个孕妇,她的羊水已经流干了。”沈清澜沉声开口,换来孕妇老公满含感激的一眼。
“还有地上那个男人,失血过多,伤口不明。”沈清澜补充一句。
医护人员忙不迭分成两拨,分别救治地上的男人和孕妇。
“那就是个畜生,是个该死的人,谁让你们救他的,不许救,谁也不许救他。”从刚才被制服就安静的持刀男子听到要救那个男人,瞬间激动起来,挣扎着要起来,被几个警察死死按在了地上。
他的脸贴着地,眼睛却看向沈清澜的方向,眼神凶狠,“那就是个畜生,你为什么要救他,他该死。”
傅衡逸已经来到了沈清澜的身边,仔细打量了她,发现她没有受一丝一毫的伤,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但是对于刚才她的行为,傅衡逸还是很不开心,要是一个不小心,受伤的就是她。
孕妇和那个男人被担架抬走了,还有两个受伤的店员只是被划伤了手臂,不算严重,自己跟着医护人员也离开了,现场只剩下了警察和围观的群众。
沈清澜在持刀男子的面前蹲下来,眼睛直视着他,“要是你的女朋友知道你是这么为她报仇的,你说她会不会觉得死不瞑目。明明是个律师,拥有最好的武器,却选择了一条最愚蠢的道路。”
持刀男子眼底瞬间猩红,“你懂什么,有钱人就是官商勾结,他们都是一伙的,我报警了警察管了吗?”他怒吼,他奋力挣扎,他的语气里是满满的愤怒与不甘。他也知道自己是律师,应该走法律途径,他也走了,可是有用吗,换来的又是什么?
“你女朋友最后为什么放弃了上诉,难道你不明白?她不过是想保护你,结果你辜负了她。”沈清澜说完,站了起来,不去看地上的男子一眼。
片刻后,身后传来一阵嚎啕大哭,还有持刀男子无助的嘶吼。
“这个小姐,这位长官,今天的事情真是多谢你们了。”警官走过来,对着傅衡逸行了一个礼,客气地说道,“只是这件事还需要请你们跟我回去做个笔录,放心,不会耽误你们太久。”
“配合你们的工作是应该的,稍后就跟你们回警局。”傅衡逸缓声说道。
从警局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局长客气地将傅衡逸和沈清澜送到了警局外。
“今天这件事还真亏了傅先生和沈小姐。”局长笑眯眯,看着沈清澜,“沈小姐不愧是将门之后,巾帼不让须眉,颇有沈参谋的风范。”沈参谋说的是沈清澜的父亲沈谦。
沈清澜唇角轻勾,“局长客气。”
“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们先告辞了。”傅衡逸开口。
局长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您请,您请。”
看着傅衡逸的车消失在街角,局长才进了警局。
车厢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傅衡逸的脸色很是阴沉,从警局里出来就没有再说一句话。
沈清澜坐在副驾驶,用余光扫着他的侧脸,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还有紧抿的薄唇,无一不在告诉她他生气了。
结婚几个月来,傅衡逸从来没有跟她生过气,甚至连摆脸色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真的是破天荒头一遭。
沈清澜看着看着,不禁有些头疼,她不会哄人,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哄一个生气的男人。
于是只好也保持着沉默。
车厢里温度越来越低,车速越来越快,看着仪表盘上不断上升的数字,沈清澜终于开口了,“明天交警该上门收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