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长的哥哥们可不如伏苍那样的蠢孩子好对付,褚皇后被幽禁之后,她的宫人们也都被羊妃收拾得七七八八。就和当初在北宫神秘失踪的老宫女们一模一样。
伏蔚没有了得用的心腹,更加没法儿对付年富力强、人脉丰厚的皇兄。
他额间的血色越来越浓厚。
然而,这会儿没有魔尊附身,强权镇压之下,堕魔的伏蔚也只是个无能的普通人。
伏蒙本就是个娘死爹不管的混账,得了羊妃授意去收拾伏蔚,将伏蔚欺负得卧床不起也不见乾元帝多问一句,他就知道这个弟弟完蛋了。
既生轻蔑之心,就有凌辱之意。
待到伏蔚能起床去上书房读书了,伏蒙带上几个小太监递牌子进宫,把伏蔚拦在了下学的路上。
这一回,伏蔚被伏蒙拖进了伏苍出事的岩亭之下。
岩亭建在假山之上。假山底下留有穿行的通道,平时也没什么人往里边走。
“三哥哥又要做什么?”伏蔚本能地知道危险。
上边就是伏苍摔下来的岩亭。这地方复仇的意味太过强烈,焉知伏蒙会不会为了讨好羊妃发疯,对他下什么狠手?要他性命倒也不至于。只消摔断他两只手两条腿,他这一辈子也彻底完了。
伏蒙捏着他的脖子,将他压在湿漉漉的假山上。
不等伏蔚反应,伏蒙突然低头,咬住伏蔚精巧漂亮的耳朵。
伏蔚只觉得耳朵一阵恶心的湿热,不觉得痛,只剩下恶心与惊恐:“三哥哥?!”
……
接下来发生的事,谢青鹤认为少儿不宜。
“走吧。”
谢青鹤没有去拎伏传的后领,只提醒了一句。
伏传还盯着假山洞子里扭在一起的两个人,满脸震惊,眼底更有无数不解。
他这样不听劝说,谢青鹤仍旧只站在他身边,再提醒了一句:“小师弟,你要收摄心神,不要再琢磨此事了。”
这几天相处下来,谢青鹤能感觉到,小师弟在有意无意地回避着自己。
他对伏传从没有冒犯的心思。
偶尔摸摸脑袋,捏捏脸蛋,也是把伏传当作小辈疼爱。
但,自从那场春梦之后,伏传就不爱往他身边粘了。从前伏传会搂着他的胳膊,讨好地叫大师兄,问这问那,叽叽喳喳。那场春梦之后,伏传总是离着他二尺远,大概就是伸直了胳膊也碰不到的距离。
谢青鹤想,会做春梦了,想来也是真的懂事了吧?
恰好二人之间,又有暠县客栈那件不愉快的旧事。小师弟回想从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忌惮恶心不喜欢,想要离自己远一些,谢青鹤也不是不能理解。
然而,二人皆在伏蔚的回忆世界中,想要真正回避也并不实际。
——若谢青鹤掠过不重要的时间线时,伏传不在身边,二人就会失落几个月或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