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元翻脸比翻书还快,挂了电话就急匆匆的洗漱换衣服,最后经纪人莫铃将车停在酒店门口时她刚好拿着包包跑出来。
因为跑的太急,女孩额头上都是汗,上了副驾驶第一件事就是拿出粉饼补妆。
莫铃看着她噘着嘴涂口红的样子,小声吐槽,“做了你这么多年经纪人了还不如安静好使,小没良心的。”
安黎元笑着冲她撒娇:“莫姐,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我们赶紧走吧!”
“。。。。。。”莫铃无奈摇头,又向她叮嘱,“这酒会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你进去注意安全,别喝多,也别乱说话。”
安黎元哪哪都好,就是有时候太过心直口快,那些人顾忌着她的身份当然不会说什么。
只会在背后嚼舌根。
临近夜晚,酒楼外侧灯火通明,来往男女都穿着精致,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话打趣。
安黎元性子偏冷,此时穿着红裙高跟鞋,肩上披着雪白狐裘,妆容一丝不苟。
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高冷于是更加逼人。
她一出现,现场莫名安静几秒,看着这位传说中的安家小公主一路走进大堂。
衣摆摇曳间,依稀可见女子细白双腿。
跳舞的人,这就是资本。
女孩却丝毫不在乎这些视线,径自从侍应生手里拿了杯红酒便孤自寻了个角落坐下。
许久也没人上去搭讪,因为哪怕是在B市众人也知道晋城的安家不好惹,安行止更是极其在乎这唯一的妹妹。
像是护眼珠子一样。
保护的她纵使身处这样纸醉金迷的圈子也不曾受过一点委屈。
过了半晌,安黎元实在无聊,她看的眼睛都酸痛了也没见安静出现。
安静不在,那易淮然定然也不在。
易淮然不在,这酒会就显得无趣。
慢慢垂下眼帘,安黎元双腿交叠,细长指节轻敲玻璃杯,脑子里一点一点描绘出那个男人的面孔。
他长相儒雅,不说话时看着有点冷,但其实性子很好,只有对不认识的人才会冷脸。
心底是很温柔的,安黎元想着想着就有点好笑。
笑自己。
那天听了安静的话,觉得她说的蛮有道理,一段有可能对自己产生消极影响的感情就应当被扼杀在萌芽之际。
以免越陷越深。
安黎元也确实这么做了,她努力过着不喜欢他的生活,一如既往的练舞,演出,闲了就烦烦朋友,出去玩玩。
她觉得自己的人生还有许多值得在乎的东西,她原本就不是没了爱情活不下去的人。
可是这样持续了很久,安黎元却猛然惊觉心里有一个地方在越来越空,空到她紧紧握住都有什么东西在不断像流沙一般倾泻而下。
后来她平静下来,看着远山如皑天朗气清。
看着有鸟儿成行排过划破黎明,还有每晚准时出现的月亮,旭日初升时照到脸上的第一抹光。
她忽然就想到了,她好像钻了牛角尖。
因为喜欢一个人就非要去得到什么,最后得不到就要死要活,把一切憋在心里折磨自己,可明明她的喜欢还在。
真正装的不在乎才是不放过自己。
想通的那一刻,安黎元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舒心过。
不喜欢就不喜欢,她爱上的也许只是那一刻从天而降帮了她的易淮然,可若没有了这个光环,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所以她打算放过那段被她揪住的记忆,易淮然若只是易淮然,她还会不会这么爱他?
安黎元一个人独自坐在角落许久,敛眉不知道在想什么,以叶执的角度,只能看到她微微抿紧的薄唇。
旁边晃荡酒杯的女孩叹了口气,“你为什么不过去?”
顾雪无语,这个男人都站在这儿盯了安黎元十几分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