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坚赞点了下头,不解地说,“你真的是来找我的?”
“是的,”话一出口,她马上又摇摇头说,“哦,不,我路过刚好碰上你。”
“那就是说我可以走了吧?”他做出敬而远之的样子,说完就迈开了脚步。
萨都措见他真的要走,着急地脱口而出:“你是不是属土马的?”
坚赞猛地一下就停住,他慢慢地转过身,惊诧地盯视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土司女儿。
萨都措见他用这样的眼光看着自己,她不好意思地低头拂摸着象牙手镯。
坚赞说:“还从来没有女子问过我这个,你可是贵族家的女子,怎么……”
萨都措听他这样说,便不再羞怯了,她恼怒起来,打断他的疑问说:
“我才不会在意你是不是属土马的,我是在帮我父亲——翁扎甲波爷打听,别把我萨都措看错了!”
她这一解释又使坚赞大为惊讶,他忽然警觉起来,目光咄咄逼人地逼视着萨都措:
“什么?为什么?”
她不知道这句话会这样使他激动,忍不住笑起来:“我们找这个人是想让他帮个忙。”
“真是这样?”
“是的,我怎么会骗你?”
坚赞半信半疑地说:“不可能,我才不信富甲四方、威风赫赫的翁扎甲波会有事求助这样一个属什么的人。”
萨都措说:“这事你没听说吗?你没去看射击比赛?”
萨都措见坚赞摇着头全然不知的样子,便把事情的起因从头讲了一遍,坚赞却又像坠入了沉思的深渊,神情又变得阴沉起来。
难道他就属土马,却不愿说吗?萨都措心想着,问道:“可以告诉我你属什么吗?”
坚赞抬头看着远方,沉吟了多时才肯定地点点头说:“虚岁二十二,属土马。”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萨都措高兴地拍手叫起来,眼里闪动着喜悦。她见坚赞心事重重的样子,又问,“你不愿意吗?”
坚赞咬了下嘴唇,一字一顿地说:“愿意或不愿意都必须去。”他又像是自语似地低声说了句:“这就是命运吧。”
“你说的什么?我没听懂。”
“没什么,就这样吧,明天我一定做好这事!”说完,他轻松地笑了,眼里却闪着微妙莫测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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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六)
第一天的赛事即将完毕,涅巴会议主持赛事的头人差侍者去官帐请土司,因为按惯例应由土司给获得名次者颁奖,但今天土司的心情不好,他焦躁不安地急于想知道补箭手找到没有,他认为这么多从南从东南方来的人中不可能没有一个属马的,不是他的人无能,就是那些外乡人在有意隐瞒,他越是这样想就越着急,根本就没心思颁奖,但这是传统,不得不去。当他坐在主席台上的金黄伞幢下,却总觉得天气也燥热,满天满地的阳光也特别刺目,到处都白晃晃、热灼灼的,人们的嘤嘤嗡嗡议论声和那些跑来跑去为观礼台中的贵族们忙着看茶的侍者,以及不远处那口架在锅桩火焰上、冒着腾腾热气的巨大铜茶锅、下人们搭着梯子站在锅旁用一只很长把柄的大铜瓢用力地快速一瓢瓢往递上来的一只只铜茶壶里舀着滚烫的清茶水,这一切都让土司爷烦躁,让他坐立不安,他不停地转动着左手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