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那信上就是这么说的,我忘了把信带回来。”
“别再买了。”薛阎王说完这句,一口气将甜汤喝光,又倒进去些开水,晃了晃,全倒进口里。
薛慕文趁着大人说话的机会,去开电视机,结果坝镇能收到的台只有一个清楚的,还在放新闻。
薛慕文叹着气,默默地掏出他的枪,对准小白兔,正颜厉色道:“说,是谁派你来的?”
小白兔视死如归,绝不开口。
薛慕文把枪对准叶珊,“说,你交不交待?”
“交待!我交待!”
叶珊如此配合,薛慕文十分愉快,凛然地道:“很好,老实交待你的身份!”
还没等叶珊开口,他的后脑勺就被拍了,“你自己去玩,别耽误她练功。”
叶珊老老实实去柴房练功。
薛慕文被他妈妈抓着写作业,闷闷不乐发着牢骚,说既要陪练,还没有电视看,日子过得苦哈哈,并发誓明天一早就回京城。
……
心情烦闷的还有叶银花。
初二晚上在电影院门口,秀娣借口一起看电影,顺便把远房表哥介绍给叶银花。
结果见面一看,那远房表哥一身肥肉、满脑袋油腻,和叶银花握手的时候,抹了她一手的汗。叶银花心里暗骂秀娣瞧不起人,居然把这种货色介绍给自己。
电影看一半,她就走了。
回想起白天相的两个,一个长得挺帅,一个长得马马虎虎,但都似乎对自己不太热情。
但愿是自己想多了,叶银花自我安慰着,一心一意等着介绍人快来回个话。
第二天,刘奶奶登门了。
介绍的男方是外乡镇的,刘奶奶不必担心两家尴尬,在朱二妹反复追问下,索性就直说了,说对方觉得叶银花没文化。
刘奶奶做媒人,一分钱好处没拿,还在自家开辟了一个相亲场所,外加瓜子茶水的。
朱二妹当面自然不好说什么。
叶银花恼羞成怒:“说我没文化,他有就文化了?他初中毕业,我也初中毕业,他哪点比我有文化?笑煞人了,还嫌鄙我?我还没嫌他矮呢!跟个刚出壳的小公鸡似的……”
然而,不幸的消息总是接二连三。
孙虎姨上门说:“东村那家,我替银花拒绝了。那当妈的说,喜欢儿媳妇里里外外都会做,我听来听去,就是要银花去吃苦的,我哪能同意咱大侄女过去受苦,就拒绝了……”
朱二妹听得明白,尬笑着,点头夸赞孙虎姨做得对。
叶银花却火了,“虎姨,你怎么能自己作主推了,我愿意去吃这苦……”
朱二妹在一旁拼命递眼色,递得都要抽筋了。
叶银花毫不领会,只当是朱二妹是怕得罪人,越说越生气,“……你拿了我妈的礼,你就得帮我把这人家给说回来!”
孙虎姨站起来,冷笑道:“大侄女,我呀,跟你直说了吧——人家妈妈不晓得哪儿听来的,说你懒,说你性格不好,还怪我要坑他们家大白菜!你说我这是不是两头讨气受?”
说着,扭头就走,不管朱二妹怎么打招呼,都不停脚。
朱二妹转头就骂叶银花没脑子,不识数,听不懂人话,非把人家逼得说出那么难听的尖酸话出来。
叶银花大受打击,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日的看琼瑶、睡大觉。
徐慧萍偷偷叮嘱叶珊,这两天一定要乖,少说话,奶奶和姑姑正在气头上呢。
叶珊摸着刚刚消肿的脸说:“我还在气头上呢。”
“你爸这辈子就打过你这一次,你可不准记仇!”
其实,叶珊倒不记仇,只是这一巴掌,打出了一个让她难以接受的事实——
她上不了县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