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宁眨了下眼,四目望去,发现昨日的枣红马长安已经不见了踪迹,而裴行越更是连一点皮毛都没剩下,她疑惑地问:“你主子是裴行越?”
灌云冷冷地点头:“正是他。”
虽然这个灌云看起来不好相处,但这是裴行越的人,缇宁提防心嗖嗖嗖往下掉,她多问了一句:“那他人呢?”
灌云冷漠地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事情。”
在灌云冷漠的眼神里缇宁的声音变小,她嘟囔道:“不该问吗?我就只是关心他一下而已。”
这句话被听力甚好的灌云所捕捉道,她看向缇宁。
缇宁立刻挤出个小白兔的无辜微笑:“灌云姐姐,真的不能告诉我吗?”
“我……”
缇宁眨巴眨巴眼睛渴望地看着她。
灌云黑乎乎的脸有些发热,她不好意思地说:“主子去办别的事,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缇宁继续鼓励地看着她。
灌云不由自主多说了一句,“不过我估计是治病去了。”
治病?治他那个伤吗?
缇宁想了下,觉得裴行越是应该去治了,他那道伤可是不轻,她盲眼大夫的水平可不能防止破伤风细菌感染。
灌云说完,她立刻捂住嘴,露出了震惊的神色,又凶巴巴地看着缇宁:“缇宁姑娘,主子没有去治病。”
缇宁:“……”裴行越送了个傻大姐来护送她。
“是,没去治病。”见灌云目光灼灼,缇宁笑着道。
灌云有些懊恼,她拍了拍脑袋,咬牙让缇宁跟上,两人骑马离开。
缇宁这才发现昨夜死在他们附近的几具尸体已经消失不见了,到达昨夜去取水的地方,那个地方也干干净净啥都不留。
缇宁犹豫了半天,低声问了灌云一句,“昨夜那些活着的人呢?”
“主子让送进官府去了?”
缇宁听见一句话,却是十分震惊,因为她说是裴行越命令的。
裴行越有这等好心?
灌云见缇宁如此眼神,她蹙起了浓黑的眉严肃道:“缇宁姑娘,我家主子心肠是很好的。”
缇宁:“……”
“嗯,我晓得。”
她虽然这般说,但灌云一下子就看出了她眼底的敷衍之色,她脸色严肃地强调道:“是真的,我当年流落街头,如果不是主子救了我,恐怕我早就死了。”
缇宁相信裴行越能做出这样的事,不然如今如灌云这样忠心耿耿的属下是从何而来。
她笑了一声,看向东升的旭日,不留痕迹转移了话题,“灌云姐姐,我们到临西要走多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