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脸上的笑容十分阴暗,他低头对着沈思思说了几句话,然后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思思,这事我们只要成了,沈倾云便再也翻不了身了。”m。
沈思思的眸中跳动着兴奋的光辉,但是还是不确定地问道:“这样真的可以吗?”
“你就放心吧,都是经过了特殊处理的。”江临轻声哄道:“思思,到头来我才发现,只有你对我是最真心的。”
沈思思柔顺地靠在江临身上,轻轻点点头。
第二天,国公府的门房便来报,沈思思回来看望老夫人了。
沈思思的身份在国公府是非常尴尬的,因此她也没有大张旗鼓,只是直接到了延松堂,在后面的小院中看到了老夫人。
“祖母。。。。。。”沈思思轻声喊了一句:“思思回来看你了。”
老夫人正在院子里的老松树下坐着,望着天空发呆,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有些惊讶地揉了揉眼睛,是妇人打扮的沈思思,头发挽起,脸上有些憔悴,老夫人顿时心酸不已:“思思,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沈思思走到老夫人身边蹲下身子,像没出阁时那样把头靠在老夫人的腿上:“思思想祖母了,听闻祖母在国公府。。。过得不好,因此回来看看。”
老夫人长叹一口气,眼眶红了:“思思,你若是早点回来该多好,你不知道沈倾云那个不孝女,哎。。。。。。”
老夫人说着,神情有些激动,又忌惮似的打住了话头。
之前为了躲避沈倾云对她做什么,便时不时的装疯卖傻,躲在延松堂不出去。时间久了,她发现沈倾云并不管她,吃的穿的还是会按时送来,这才放心了不少,但是总归留下了阴影。
“祖母,不是思思不想回来,实在是思思自己身子也不争气。”沈思思抬起头,用帕子擦了擦眼泪,将好不容易怀孕,孩子却没保住的事情说了出来。
老夫人听了也是长吁短叹,抱着沈思思心疼地直叫心肝儿。
两人在小院子里聊了许久,得知沈思思过得也不是很好,老夫人忍不住说:“如果你父亲还在,国公府还有希望,江临他必然也不会敢如此轻慢你,如今这样,都得怪沈倾云那个孽女!”
看到老夫人义愤填膺的模样,沈思思松了口气,站起来为老夫人揉捏着肩膀轻声说:“祖母,就算父亲走了,这国公府也不应该是姨娘做主啊,祖母为何不把管家权收过来?”
“国公府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有那个孽女给王姨娘撑腰,加上她自己娘家有钱,谁还尊敬我这个老妇。”老夫人摇摇头,神情中不自觉带上了一丝怯懦。
如今能够这样安安稳稳老去,或许已经是最大的期望了。
她老了,不服老不行,真的是争不动了也斗不过了。
沈思思捏肩的手没有停,她垂了垂眉眼,身边的老松树被风吹得窸窸窣窣作响,远远望过去倒是一幅孝顺的场景。
延松堂这边的动静自然被报给了沈倾云,王青蕊在国公府也养了很久了,特意到蒹葭院去问候一声:“大小姐,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看沈思思这次回来恐怕有什么别的心思,要不要防着点?”
珍珠赞同地点点头:“不是上个月她还小产了吗,如今不顾休养也要跑回来,突然到老夫人面前去献殷勤,肯定有问题!”
沈倾云原本在作画,停下了画笔放到竹筒杯子里涮了涮,转身瞧见两人神情严肃,不禁笑了笑:“我们总不好拦着她孝顺祖母。”www。
“可是小姐,万一。。。。。。”王青蕊有些担忧老夫人会把沈之峰的事情说出去。
倚翠递过来帕子,沈倾云擦了擦手尖的墨迹:“放心吧,木已成舟,要说的话早就说了,况且也没有证据。但你们的担心不无道理,她既然如此孝顺,总不能只孝顺祖母。”
王青蕊这才反应了过来,笑着点点头:“大小姐你瞧我,竟然忘了这一茬呢。有了他们,沈思思恐怕一时半会儿抽不出身了。”
珍珠的眼珠转了转,她没听明白,但是她知道沈思思又要有麻烦了。
果然,当天沈思思出了国公府后,马车就被一家人拦了下来。
小丫鬟探出头呵斥:“谁拦马车?”
外面路上站着一个中年男人,背上背了一个大布包袱,身后是一对老夫妻,应当是他的父母。
男子笑了一声,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里面可是侯府夫人沈思思,思思,我是你的舅舅呀!”
沈思思的眉头深深皱起,舅舅,什么舅舅,韩柔可没什么兄弟,于是掀起帘子一角朝外面忘了一眼。
小丫鬟瘪瘪嘴,心想这人恐怕脑子不好:“什么人也来套近乎,车夫,快走吧。”
男人一看马车要走就急了,赶紧喊道:“思思!思思!我真的是你的舅舅,我是冯月娥的哥哥,你的舅舅啊!”
沈思思脸色一白,压低声音对着小丫鬟说道:“快些走,不知道哪来的疯子!”
小丫鬟点点头,马车夫扬了扬鞭子,掠过那三人离开了。
男子愣住了,对着远去的马车便破口大骂。
老夫妻慌了:“这下可怎么办,她根本不认我们!”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走,我们直接上侯府去!”说着,男子目露狠意,朝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沈思思惊魂未定,回了侯府赶紧灌了两杯茶水,这才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