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没有开枪!”她冲口说出,使他噤声。“是隆尼。”
“隆尼?”
“是隆尼开的枪。”
“你说什么?”
“是隆尼开枪打我父亲,杰克想制止他,冲到他们俩之间。”
迪克显然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不了解吗?她曾经对他说恨他,现在轮到他了,她是罪有应得。“我……我搞错了,而……而且,如果爸爸没有恢复记忆,我可能会出庭作证,指认错误。该死,迪克,我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杰克没有开枪?”他木然地重复,她扯动一下他,他立刻放开她。“老天爷!”他叫道,“我差点害惨我弟弟!”
“这不是你的错!”蕾馨叫道。“都怪我。”
“可是我是如此确信他有罪!我的唯一疑虑是,我是否必须设法营救他!”
“你是根据我告诉你的话而做出这个判断的,”她争辩。“搞砸一切的人是我。我曲解了在那晚听到的每一句话,这都是我的错。”
他摇摇头。“那是完全合理的解释。你相信那是事实,我早该知道。”
蕾馨走上前,准备朝他伸出手,渴望碰触他,但是,小美人好像被踩了一样,惊慌地乱叫起来,这使蕾馨有时间去重新思考自己想做的事情。她缩回手,压抑住那股冲动,用大拇指勾住牛仔裤的口袋。她好像总是急着想投入这个男人的怀里。
“现在一切都没事了,”她告诉他。“真相已经大白,连潘家夫妇都不可能会怀疑爸爸的证词。”
迪克突然走上前,紧紧抓住她的双肩。“你没有再碰到他们吧?”
“没有。”她抽出双手,放在他的手臂上,向他保证。“检察官已经通知他们,他们不会再来找麻烦了。我为他们感到难过。”
“那你应该没事了吧?”他柔声问道,并用双手轻揉她的肩。
“对。”她回答。
他退开身子,双手滑开她的肩。“检察官那边呢?”他在片刻后问道。“他会起诉你吗?因为如果他会,你就应该请个律师。我还有一点钱,如果有必要,我可以多筹一些。或许杰克的律师……嗯,不行,那可能行不通。”
“我不认为有请律师的必要,”她告诉他,“我没有跟检察官本人谈过,而我父亲和提姆都劝我不必担心。”
“提姆应该很清楚,”迪克沉思地说道,“嗯……对,我认为我们可以放心了。”
我们?她充满希望地想着,但是没有表示任何意见。
接下去的那段时间,他们尴尬地停立在沉默中,被包围在黑暗里,谨慎地衡量着没有说出口的那些话,直到沉默似乎变得像玻璃一样薄脆。他们迟早要击碎这层沉默,蕾馨回忆起他始终还没有圆满地答复她的第一个问题,并决定她应该重新开始提出。
“你为什么来这里?”她再次问道。
他似乎苦恼片刻,灿烂的金发在黑暗中闪动。“我……必须找你谈谈,我就是无法那样离开。”他走开,伸手拨弄着金发。“我们可以坐下来吗?”
她点点头。“你要进去吗?”
“不要,我只想……我们曾经坐在这个门廊上,记得吗?”
“记得。”她柔声回答,欣喜地感觉到以往的那些亲密仍然存在他们之间,并渴望重新寻回它们。她走上前,补充道:“请不要踩到那只笨猪。”
他轻轻笑起来。“小美人并不笨,事实上,它可能比我还聪明。”
“噢,是啊,而你还是个医生。”
“其实还不算是医生,还不算是正式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他耸耸肩,轻松地陪伴她缓缓前进。“我还没有真正地开业。美国陆军供给我上大学,这表示我必须在完成学业之后为他们服务4年。在离开军队之后,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所以我在欧洲游荡了好一阵子。那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我不必去理会我的家人和他们招惹的麻烦。在大约4个月前,我母亲说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