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光终于恢复了早朝。
端坐在上方的沈光面露愧色,对着底下的大臣喊话。
“前几日,朕一时糊涂,懈怠了早朝,让臣民失望了。多亏皇后勇敢无畏,及时警醒了朕。朕已经决定了,就前几日不理朝政,耽于女色的行为下诏罪己。同时,朕打算写一本《皇诫》告诫后世子孙不可沉迷享受。”
众臣齐声高呼:“吾皇圣明!”
沈光继续开口:“同时,朕也希望众爱卿能像皇后一样,勇于直谏,以后要当面指出朕的错误。若是说对了,朕一定改正。即使说错了,朕也不会治重罪。”
百官:“臣等遵旨。”
结果,还没等沈光继续说下去,谏议大夫刘明就开始劝谏了。
“陛下虚心纳谏,实乃国家百姓之福。臣听闻陛下打算纳风铃郡主为妃,臣以为此事不妥。”
沈光咬了咬嘴唇:“有何不妥?刘爱卿,有话直说。”
“陛下,风铃郡主乃先幽王之女,按血缘,乃是陛下的堂妹,陛下如此做法,有违人伦,还请陛下明鉴。”
其他大臣都为刘明捏一把汗。
“大兄弟,你这么勇的吗?陛下让你劝谏,你直接骂陛下乱伦?墙都不扶就服你了!”
沈光的脸色倒是十分平静:“刘爱卿,朕没记错的话,根据我大乾的律法,五代以外的直系血亲和三代以外的旁系血亲是可以通婚的吧。朕和风铃郡主都已经是五代外的旁系血亲了,怎么就不能通婚了?如何就有悖人伦了?”
刘明继续头铁:“陛下,若是平常百姓家,自然是可以的。可是陛下乃是天子,更应该严于律己!与自己的族妹成婚,这,恐怕百姓会议论陛下啊!”
沈光说话的音量开始加大:“什么意思?照刘爱卿的意思是,朕一个皇帝,还没有一个平民百姓自由?”
“回陛下,这种行为不是一个圣明的天子该做的。天下美人何其多,陛下何必如此执着呢?”
沈光的右手捏成了拳头,其他大臣纷纷低头冷汗涔涔。
但沈光并没有发怒,而是继续和刘明摆事实,讲道理。
“刘爱卿啊,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你说圣明的天子不会做这样的事?看起来,刘爱卿的史书读的不是很好。”
“汉武帝刘彻立了自己的表妹陈氏当皇后,唐太宗李世民纳了自己的弟媳杨氏入宫,唐高宗李治的皇后更是自己父皇的才人,明成祖朱棣收了自己的小姨子,康熙帝玄烨更是连自己的姑姑都不放过。请问,他们哪一位不是明君?照刘爱卿的意思,他们几位都是昏君吗?”
“这……”刘明一时语塞。
“而且,他们通婚的这些女子,似乎都是三代内的亲戚吧,虽然有些没有血缘关系。这做的不比朕过分多了?按刘爱卿的意思,他们都乱伦了?”
刘明被说得无言以对。
于是,他决定换一个思路:“可是,陛下,先幽王毕竟是陛下处死的,如今您要娶风铃郡主,万一她想为父报仇,臣实在为陛下的安全担忧啊。”
此话一出,不少朝臣也纷纷站出来附和,因为这一点,也是他们担心的。
皇帝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太子沈安定今年才七岁,国家社稷怎么办?
沈光:“众爱卿,你们应该知道朕身怀惊世武功,风铃郡主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伤害的了朕呐?”
又一名谏议大夫张方说道:“陛下,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日防夜防家贼难防。陛下和风铃郡主成婚后必定要同床共枕,陛下又如何能保证自己一定能躲过枕边人的暗算呢?”
沈光:“张爱卿多虑了,嫔妃侍寝前,身上的尖锐物品都要没收,她拿什么杀朕啊?”
“陛下……”
“好了,此事,朕心意已决,不要再劝了。”
闻言,刘明和张方只好乖乖闭嘴,毕竟他们只有劝谏的权力,没有给皇帝做决定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