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年,江姜刚嫁到李家时,这李大富家的条件也是相当不错,家里十几亩良田,十几亩旱田,供个读书人都够了,只是李大富从小被溺爱,年纪轻轻不学好,染上了赌博的坏习惯。
家里有金山银山的都不够赌的,更别说这十几亩田地了。
只是当她亲自来到自己这个邻居家里时,她才发现,屋子比她想象中的更加简陋。
院子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几根要死不活的菜苗奄奄的,应该是好几天都没有浇过水了。
板凳,桌子,锄头,什么都没有,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家徒四壁。
李大富家没有厨房,只是垒了一个泥巴灶台,就一个破了口的砂锅,连一口铁锅都没有。
李升盯着那个砂锅看了好几眼,越看越熟悉,最后拉着李旭的袖子,悄悄说道:“这个砂锅是不是被栋梁磕着的那口,当时我们放在院子里,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现在终于破案了。
江姜几人走进院子,立马就有关系亲近的人前来招呼他们。
“李旭他娘,你们来了?听说你们最近在镇子上支了个摊子卖糖水,生意怎么样?”
说话的是李旭和李升的大伯娘李翘,她家那口子和原主的丈夫是堂兄弟的关系,为人热心肠,就是有些八卦,村子里的大小事情都逃不过她的一张嘴。
与其让村里的人胡乱猜测,最终越传越离谱,江姜觉得,还不如将事情讲清楚,于是她又将自己糊弄村长的那一套搬了出来。
“我这不是才和我那远房亲戚相认吗?人家是做冰块生意的,我也就搭着边,稍稍比市场价便宜些买了冰块,这才做的糖水铺,也就赚些辛苦钱,下次你们来镇上,我请你们喝糖水,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
江姜场面话说得好听,至少周围人听起来舒服,实则大部分人都不会这么理所当然的去占别人的便宜,不然会被村里人戳脊梁骨。
村里人穷,兜里有两文钱的宁愿去买些粗粮,饱餐一顿,而不是拿去买一碗冰块甜水,喝了就没了。
眼见众人有越听越起劲儿的趋势,江姜立马将话题转移到李大富一家身上。
“今天我们去镇上了,听春花姐说,李大海出事了,怎么回事?”
果然,李翘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要说八卦信息的掌握,她可以拍着胸脯说自己在村里起码排到前三。
她一脸兴奋地说道:“这李大富真不是个东西,年轻时把家业败光,据说当时村长和族老都想把他逐出大西村,还是丫丫她娘跪下来求村长和族老,这才留在咱们村的。”
“可不是嘛,可惜丫丫她娘死的早,李大海这孩子没人管,整日里不是偷鸡摸狗,就是跟人鬼混,现在出了事了。”
李翘见到有人插话,一脸不高兴,她立马放大招。
“那你们知道李大海这次出了什么事吗?”
众人摇摇头,等着听李翘接下来的话。
见这次没人插嘴,李翘高兴了。
“听说是李大海在镇子上滥赌,还找人借了钱,这不被人给押回来了?说是不给钱就要砍手呢。”
这话一出,村里的各个婶子有话要说了。
“李大海怎么和李大富一个样,只知道赌钱呢。”
“也不知道是哪个赌场,都不打听打听,李大海家里一个子儿都没了,竟然还会借钱给他。”
“他们家是没钱了,可不还有一个闺女吗,李丫丫虽说面黄肌瘦的,但长得和她妈有七分相似,看得出来是个清秀的。”
话说到这里,婶子们齐齐嘘声了。
要真是这样,那李丫丫是个苦命的娃啊。
亲爹想把她给卖了养老,亲哥想把她卖了抵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