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什么人?”
扭扭屁股“你老爹,怎么?不服过来打我呀?”
守卫:⊙?⊙?妈的,小兔崽子不想活了,揍他。”
墙角几人:?_?,小乐还真是队长徒弟不成?这招都学会了。”
“别废话,还剩两个,你两每人拖住一个,我去开粮仓。”
……
毕竟不是官府粮仓,民间仓门大多都为木质,锤子敲几下也就砸开了。菜市场房顶上两个黑衣人看到仓门已开,其中一人道“四座仓库全部打开,发信号给兄弟们,开抢吧。”
旁边那人搬过两桶烟花,取出火折点燃烟花,瞬间喷射高空“轰隆隆”,光彩四射、绚丽夺目。连发信号都与众不同,真是厉害。这也是姜狗蛋故意把信号弹换成烟花,在他看来任务完成那就得庆祝,信号弹炸那一下有啥意思?换成烟花图个喜庆,毕竟大过年的不能太寒酸。
就在烟花爆响的时候,城内各处难民群内,“兄弟们,仓库已开,都快去抢啊……”
“仓库已开,都跑快点,晚了可就被人抢光了。”
“等等,不对啊!这里是官府粮仓?不是都在府衙旁边吗?”
“哎呀!你管那么多干啥?别人说是那就是,我先去扛他一麻袋再说。”
“也对,都没饭吃了还管那么多干屌,抢啊!”
(呵呵!都没饭吃了还会去管是不是官府的粮食?人就是这样,你若是让他独自去干某种违法的事,不说敢不敢干,就算干完了那也会心中害怕、畏首畏尾。可要是所有人都去干这件违法之事,那绝对是一个比一个胆子大,法不责众嘛!)
……
———
震州最大家族有两个,贺家、彭家。那为何要说这两家族是震州领头羊呢?其实这涉及到一些产业链问题,说简单点“食物链”,贵族都有高、中、下、低等区分,这些各州家族自然也有等级划分。既然涉及到等级划分,就肯定是要分出个高低贵贱。当然了,肯定不是明面上皇室那种划分,这是一种默认的划分,前面有提到过,四十年前收敛土地时,大魏有很多官员家族都参与了进去。
照理说,大魏官员工资并不低……额!应该叫年俸禄不低(工资这叫法出于刘毅之口,暂且不提),可为何要参与到四十年前的土地收敛行列呢?要知道这可是坏了帝国内政,朝廷查出来那是要杀头的,敢冒如此大风险与民间土地家族同流合污,肯定是有足够诱惑力才敢让他们这么做。什么诱惑力?除了钱和粮还能有啥?
真要解释还得从四十年前说起,大魏官员实行年俸禄制,所谓年俸禄就是到年发放俸禄,俸即是俸银、禄即是禄米,发放俸禄两样各占一半。要是在太平年景肯定是没啥影响,可当时是啥情况?大旱三年,那粮价涨得都快赶上黄金了,加上当初国库缺粮,官员一年所领俸禄,银子占百分之八十,禄米却只有百分之二十,粮价那么贵,让官员如何养活一家人?第一年熬过去,结果第二年又是大旱,这可咋办?不想想办法那这日子没法过了。
找啥办法弄粮食成了当时大魏官员共同的难题,也就是因为这个难题出现,才让国内那些大家族、大商人找到了机会收敛土地。官老爷缺粮好呀!我们不缺粮,免费送给你要不要?想想看,一年俸禄还不够买几个月粮食,这时候有人免费送粮食过来能不要吗?俗话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收了别人贿赂能不给人办事吗?要求不高,我在民间低价收敛土地,你在官府帮我照应着就好,要钱要粮你随便提。呐!有一个就有两个,都是当官的,你能干我咋就不能干?能!肯定能,关键咱们都干了,那上峰要是调查咋办?还能咋办?拉上峰下水啊!钱粮给到位还怕上峰调查咱?奈何上峰可比他们胆子大多了,那些大家族能趁机收敛土地我为何不能收敛?对、想贿赂我?可以。不过你收敛的土地得有我一半才行,不然分分钟让你倾家荡产。对于民间那些家族、商人来说,有官府跟他们同流合污巴不得呢!哪里还会去拒绝?
大魏现在之所以贪腐严重,主要就是四十年前刮的风,成宗帝死前压根没注意到这些,等到元帝上位却是想整治也治不过来了,土地平衡早已打破,在想推倒从来是不可能的,内地那些势力也不会他翻身机会。
目前说的是彭家、贺家在震州地位几十年不动摇的原因,具体点就是这两家在青州府有人,据说官职还不低,彭家那位貌似是青州府上牧(副监察使)官居正六品,贺家还要更强些,丐帮调查显示还是个青州中都(都护府司马等职,皆为正五品)。要明白,这种五品、六品官在外州可不小,安西玉州刺史胡斌前期可也只是个五品通判,可那都是有实权的,不像京官五品六品满地走,七品八品多如狗。青州属军府,当家的说是军部,可实际上管事的还是青州府尹跟他手下那群文官府衙,毕竟军部管理几十万大军都够忙活了,哪里还有空闲去过问政事?所以说大魏这沉默的等级划分制度,有权的无疑要高出别人一节,彭、贺两家为何能成为领头羊也就不言而喻了。(粮食被清仓,这两家又怎样了呢?现在把视线转到彭家大宅。)
震州东街属全城最富裕的地方,豪宅大院不下数十家,住的全是有钱人。不用说的,东街靠近齐州,属震州城最繁华地段,当然是有钱人住宅第一选择地。此时东街官道右侧,两座石狮守门的豪宅大院内,“哐当”茶桌被掀翻“你们这群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某人怒吼道
彭仪勋作为彭家第三代族长,最大的梦想就是将家族发扬光大,西北跟南方不同,南方水运发达,产业众多,赚钱门路多不胜数。西北呢?除了圈地卖粮还能有何产业?连帮商会以私窑闻名大魏内外,可人家是商会,有的是资金和技术。而他只是地主,家族内对于做生意基本算是七窍通六窍(一窍不通),每年打下来的粮食除了卖给官府,剩下的都是转卖粮商,这样是能保持家族永不衰落,可也无法让家族得到发展。他也想过带领家族走出去转型做粮商,奈何西北这地方耕地太少,又缺水严重,产量总是不稳定,稍微有个小灾年景,那一年内基本上没多少粮食可卖。几十年因战乱频繁,粮价只涨不跌,他也就放弃了向外发展的想法,坐家里等着粮商上门收购也是一样,没有运输费和过关税反而还能多赚一些。但今年变了,朝廷为拉拢安西把震州划出了青州府,只是换统治者而已,政策不变对他们也没啥影响。问题是安西政府这新任刺史,居然第一个就要拿他们开刀,实行均田制,那他们这些地主哪能同意?这跟灭人家族有何区别?没了土地难道带着家族出去要饭吗?再说我们又不是不交税,何必要赶尽杀绝呢?诶!好说歹说这刺史就是不同意,非要兼并土地不可。闹?咋闹?震州已经不归青州府统辖了,族内那些当官的压根管不到震州。他也不是没有找过在青州当官的叔叔,可叔叔来句:斗不过安西,土地卖给他吧,安西政策有利有弊,或许可以借着安西政策让家族走出去也不一定。
原本跟十大家族与官府的谈判早已确定,结果关键时刻他大儿子回来了,听说震州刺史只是个三甲出身,非要与人家斗斗不可,并跟他说有办法让那杨学栋知难而退。想想长子虽然未中甲,但论才华在震州还是数得上名号,他说有办法,那应该可以试试。于是就跟贺家商量了下,没话说,目标一致,不管能不能让杨学栋知难而退都得试过才知道。
正值北方难民涌入震州,他长子想的办法就是煽动难民大闹官府,通过难民的压力来逼杨学栋投降。震州没有运河,粮食供应本就不足,若是杨学栋顶不住难民压力,肯定会来找他们开放粮食市场,缓和粮价。到那时候,他们自然有理由找杨学栋重新谈判,取消均田制计划。可昨晚他彭家跟贺家在菜市场的四座粮库,一夜之间全被难民抢光了,还说什么官府粮库,官府粮库他会建在菜市场?四座粮库四万石粮食啊,这可不是北汉时期的四万石,现在居然就这么没了。
(解释下,北汉时期,十六两为一斤,一斗大概为五斤,十斗为一石,大概五十斤左右。大晋时期未有变动,主要变动是在大魏初年,一斗改七斤,一石七十斤左右。货币换算变动也是比较大,北汉时期一钱银子能换一百文铜币,十钱为一两。当然,黄金兑换率除外,千年前一两黄金只能兑换十两白银,先秦时期变成了十五两,北汉早期涨到二十两,中期三十两,晚期五十两。大晋初年未有变动,主要变动就在门阀战争时期和大漠战争时期,门阀战争物资匮乏,白银不太值钱,一两黄金兑换比干到八十两白银,到北沙打完大漠战争后直接顶到一兑一百两,此后一直都在一百两左右徘徊,未有变动。没办法,白银作为大陆通用货币产出量高,流动量更高,黄金可没那么大产出量。
彭家、贺家在菜市场被抢的四万石粮食,总算下来大概在二百八十万斤左右。要知道,一个人一月口粮最多也就三十来斤,正常说一个四五口的家庭每月消耗量也就在一石多。全大陆几百年来战乱太多,导致粮价过高,北汉时期白银购买力比较强,基本上一两银子都够一个五口之家生活一个月的,要是尽买粮食,一两银子能买两石还多,大概一百八十斤左右。越到后期那购买力越低,尤其是乱战时期,有钱都买不到东西,为何?物价贵呀!一个五口之家一个月没有三两银子压根就过不去,不然北魏也不会把士兵军饷从二两涨到了三两,购买力低了肯定是要涨。北汉早期那国库年收入连一亿都没有,可却比现在年收入上亿的大魏有钱得多。扯远了,现在说的是彭家,看看彭仪勋如何处理眼前事情。)
坐在主位上看着跪在旁边的仓库守卫,吼道“跪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大少爷喊来。”
“是,属下告退。”颤颤巍巍退出大厅去找大少爷
……
(那么彭家大少爷是谁呢?他有办法挽回这次损失吗?先歇会,后面继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