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慈宁宫出来,夏炽脸色铁青,一路沉默到御书房,坐下来想了好一会儿,才吩咐小宝子去把掌印太监陈升喊来。
之后数日,宫内几名宫女太监突染重疾,医治无效而死。
赵温良躺在床上,面色焦黄,闭着眼睛睡了过去,眼皮子不时跳动几下,睡得并不安稳。断臂处缠着厚厚的布条,渗出一些血来,屋子里浓烈的药膏味道和血腥味。
赵母张夫人和赵温良的夫人坐在床边不断抹泪,见到赵谦进门,一下跳了起来,拦住赵谦的去路:“姓赵的,陛下怎么说?”
:“良儿怎么样?李如儒来了吗?他怎么说?”赵谦像是没有听见夫人的问题,心切地一连连问。
赵温良的夫人垂泪道:“李神医来过了,处理了伤口,说是失血过多,血气不足,性命无碍。”
:“老娘问你呢!陛下怎么说?伤我宝贝儿子,老娘跟他们没完。”赵母压着声音几乎是咆哮着。
:“别吵!儿子休息,你吵什么?陛下自然会秉公处置,你想要怎么没完?用我们一家子人去和骁勇侯家换命吗?五十多岁的人了,在孩子面前,你就不能冷静一些?叫什么!”赵谦突然暴躁起来:“那也是我儿子!”
:“去,回屋子等着去,一会儿我过去和你说!别在这里叫!”
赵谦一怒,赵母反而老实了些,恨恨的一跺脚,出了房门,赵谦又对赵温良的夫人柔和说道:“你去休息休息吧,我陪陪良儿。晚上有下人伺候,你也不用在这里陪着了,去陪陪孩子们吧。孩子们今日也受了惊吓,需要你哄一哄。”
赵谦又对屋子里的丫鬟说:“你们陪夫人一起都出去吧,关上门,不许任何人来打扰。”
两个丫鬟陪同赵夫人一起出了门,并在门外关上了门。
赵谦拖了一张椅子放在床边,看着儿子失血过多而变得极为憔悴的脸,一时间悲从心来。
:“爹,你来了。”赵温良缓缓睁开了眼,眼神疲惫,却没有半分睡意。
:“怎么搞成这样?怎么就搞成这样了呢。”赵谦一张老脸满是懊悔和伤心。
赵温良嘴唇发干几乎裂开,赵谦看了更是心疼,急忙起身要去倒水。
:“爹,别忙了,失血多了,不能喝水。”赵温良轻声提醒。
赵谦恍然:“哦哦,是爹疏忽了。是爹疏忽了。”
:“爹,坐吧。孩儿没事,就是受了伤,断了只手臂,性命无忧。不需要那么紧张。”赵温良想挪动身子,才一动,手臂传来一阵剧痛,让他情不自禁的哼了一声。
赵谦急忙帮赵温良调整了一下姿势:“儿啊,怎么就弄成这样呢?这代价也太大了。”
赵温良眨了眨眼,苦笑道:“是孩儿错了,孩儿没想到,孙夫人那性子如此刚烈,身手那么好,孩儿手下的奴才们,也太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