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禾不是傻子,她知道,如果接了这五百万,其作用也就是证明谢长贵为了“消灾”而花钱买平安,但同时这也可以作为谢长贵控告她敲诈的证据了。
现在林春禾手上已经有了谢长贵违法乱纪的证据,完全没有必要再给自己惹上这些麻烦的。所以,她非常干脆的告诉谢长贵,她不稀罕这个钱。
这下谢长贵真的傻了。连五百万都不放在眼里,他便不知道该如何才能给自己消灾了。
“那你到底想要多少?你自己开个数!”谢长贵牙一咬,下了狠心。
“你让我考虑考虑再说吧。”林春禾不想跟他废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林春禾估计,现在福平市的头头脑脑们肯定在考虑如何处理谢长贵的事情了。对于任何有经验的官场老手来说,这都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题目。
虽然萧佑民已经给纪检部门的同志们开了会,也做出了那种似是而非的看似很坚决的态度,但其实他心里还是矛盾的,如果谢长贵真的跑了,不再露面,那这个问题至少就得搁置一段时间,到时候他可以把问题上移到上一级纪检部门去解决,那么这项工作与他就没有太大的关系了。可如果现在谢长贵回来,那这问题还得由他亲手来解决。谁挑头,谁就得罪人。
终于,在快近中午的时候,萧佑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一听竟然是谢长贵的。
“萧书记,您找我?”谢长贵之所以要先打个电话给萧佑民,就是想探探口风,看看自己的问题严不严重,要是严重,那他就直接不回去了。
如果是谢长贵在跟他书记一把手通了话之后不见人了,那么以后追究起来,他这个书记的责任是少不了的,搞不好就会弄掉了自己的官帽。
他根本就没有必要为了一个素不相干的人而置自己于危险之中。
“什么叫我找你啊?有什么重要事情不能打个招呼?你不上班了?还得让人到处找你?真是的!”萧佑民完全是在用一位长兄的口吻批评着谢长贵,他必须给谢长贵营造一种宽松的气氛,不能让他太紧张了。
“我听说,您还把我内人叫了过去?什么重要的事情?”谢长贵无法掩饰自己的紧张与担心。
“我到处联系不上你,我不找你老婆找谁?不会是出去会女人了吧?这么神神秘秘的?你快回来,有事儿你来决定。”说完,不再给谢长贵追问下去的机会,萧佑民装着很生气的样子直接挂断了电话。
此时就在福平市最外环的公路边上,谢长贵停下了车子,蹲在车里犹豫起来。
从萧佑民的声音里,他没有听出半点苗头来,有的只是责怪。这种责怪,更像一个上级对下级的关怀。
他决定先回福平市政府大楼看看。
一路上,谢长贵的车子开得很慢,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注意着路上的各种车辆与人员,特别是遇到警车的时候,就格外的提心吊胆。
以前可以说警车那是自己的保护神,但现在不一样了,他总在怀疑哪一辆警车是针对自己而开出来的,甚至看到路上哪一个警察朝车上投来一瞥的时候那眼神都有特别的含义。
这样磨磨蹭蹭的终于来到了市政府大楼。好歹没有现太特别的气氛。
下了车,别人见了谢长贵,还是热情而且恭恭敬敬的称呼他一声谢副市长。
这个信息就非常重要,至少在谢长贵看来,他现在还算是比较安全。
他没有直接去********办公室,而是先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秘书见了他赶紧起立问候,然后就汇报说:“萧书记让您过去一趟。”
“哦,知道了。”谢长贵有些心不在焉的说着。他的心思全用在了对周围事情的观察上了。
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先坐了会儿,静下来抽了根烟,然后打开了抽屉,查看一下,什么东西都没有动,一切还保持着临走之前的样子。这说明没有人过来翻找自己的物品。这些细节都在告诉他,现在他真的是安全的,至少那个林春禾还没有向他起攻击。
闭起眼睛来,他痛苦的拧了拧眉头。
过去把门关了,然后谢长贵掏出了手机给谢至伟打去了电话。
“哥,兄弟可能会遇到麻烦了。只有你才能救我。”谢长贵声音不大,但是已经是托付后事的意思了。
“放心好了,我是你哥,我不救你谁救你?再说了,你不也没出事吗?先别那么悲观好不好?”谢至伟完全是一副安慰的口吻。
“哥,说到家,我这次翻船,还不是为了哥你吗?如果不是为了让林春禾就范,我干嘛要跟她去作对?我不能说是哥害了我,可是,哥,我这事儿你一定得好好替****把心啊。我出价五百万,那小娘们儿不接。我已经没招了。哥看看替我出出主意吧。现在我要去见我的********了,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如果一个小时之后我不给你打电话,那就证明我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