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前辈啊。”谢谪笙笑道,“前辈吃得这么慢,一会就要没有啦~”
林鹿深并不在意地擦了擦嘴,瞥了眼谢谪笙面前大把的签子,谢谪笙的吃相看起来斯文,却能风卷残云半般扫掉大部分的肉串,像是优雅残暴的食肉动物。
“炭烤类食物少吃,小心腹肌都没了。”
谢谪笙并不在意,问林鹿深:“前辈是怎么入圈的啊?”
“我暑假去影视城旅游,正好遇见彭导剧组配角出问题了,就拉我凑数,后来就加了微信。”林鹿深叙述得非常简单,又问道,“你呢?”
“我啊……”谢谪笙摩挲着下巴道,“大概是因为我会吹笙吧。”
“笙?”林鹿深都有些惊讶了。
“嗯哼,要我给前辈吹一段么?”
谢谪笙似是早有准备般从背后拿出一个漆木匣子,里边装着一把质感非常古朴的笙。
笙是一种非常古老又晦涩的乐器,在声乐艺考中都很少有人选择它了,林鹿深原本以为按谢谪笙的德行八成也只是做做样子,没想到声音响起的刹那,所有的人都是一怔。
谢谪笙的笙吹得非常好听,空灵深邃,清越优雅,和他本身那种少年气很不一样,音质非常柔和。
草原上的晚风带着潮湿的草木气息吹起谢谪笙的发梢,林鹿深隐约觉得这个时候的谢谪笙不太一样。从他身上全然看不出来那些按捺不住的偏执、欲望和狠厉,看起来平和得像是一个羞涩的大学生。
学乐器能修身养性,果然如此。
晚饭后其余人主动承担了收拾残局的重任,林鹿深回帐篷洗澡休息,等谢谪笙回到帐篷的时候,林鹿深穿着睡衣头发半湿地坐在小沙发上看书。
谢谪笙眼睛一亮:“前辈在等我?”
林鹿深没说话:“今晚有雨,早些睡吧。”
谢谪笙伸出头看外边还亮着的漫天繁星:“不会吧,天气看起来很好诶。”
林鹿深却没有再多说话,转身进了自己的小卧室。
事实证明,林鹿深的话比谢谪笙的眼睛要准确得多,后半夜整个草原突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草原上的雨向来来得也快去得也快,林鹿深并没有在意,雨夜是他少数能安眠的夜晚。
雨夜的草原带着几分寒意,让林鹿深不自觉裹紧了被子,沉沉地陷入了梦境之中。
那瞬间他仿佛回到了上辈子被沈鸮送入虎口的那一晚,视线昏沉,酒店的灯光摇晃得他想要伸手挡住视线,却连手指也抬不起来。
扰人的灯光很快被人挡住了,有人撑在他身上挡住了那扰人的视线。对方的手指从鬓角慢慢下滑,眼角、脸颊、下颌,最后把握着脆弱汗湿的脖颈,像是描绘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珍宝,带着强势不容拒绝气息将人困在方寸之间。
林鹿深知道不是沈鸮,拼命地挣扎,湿润的眼睫如同颤抖瑟缩的蝴蝶翅膀,然后得到了一个安抚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