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就是说两者都要就有风险,只要一个就没问题。”
“这是让我做抉择吗?”
“医生。我想问一下,如果保大,她还能再生育吗?”
“这个不确定。因为我们也是才知道她子宫里有血块,但是会不会对子宫有致命性的损伤,我们也需要进一步的分析。”
“请你们快做决定,失血过多会有生命危险。”
“医生您有什么建议?”
“我的建议是风险最小的方案,就是选择保大。”
“但是孩子我们会尽力去取,如果不成功,我们就采取保大。”
我回头看了一眼雨馨,我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她也有点打怵,我没有权利决定和选择,但是她有。
“我想给姥姥姥爷打个电话,可以吗?”
“在后面的护士站就有电话,你快去。”
雨馨转头就跑,我立刻回头和医生说,时间情况来不及,就先救孩子母亲。
“你们可要想好了。”
“孩子出生也不一定能活下来,但是孩子母亲一定可以。”
我在原地等着,她离我也就十多米,但是我感觉我们两个像是相隔千里。
手术室里的设备呼救声,让我们不得不加快选择,好像赶着我们去靠近我们最不愿意面对的东西。
我突然火起,立刻从过去,抢过电话。
“对面的先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狗屁的理由和想法,我现在就问一遍,情况很紧急,你们要女儿还是要孙子?”
“快点给我结果,别在那里给我扯皮,如果敢恶心我,我立刻挂断电话。”
我很清晰的听到吵架和谩骂的声音,“救我的孙儿!”
“不,先救女儿,你连你自己的女儿都不管了吗?”
“你懂什么?”
“别叫了。我给你们选!”
“医生!救母亲!快。”
我立刻向手术室深鞠一躬,医生对我点点头,然后门再次关闭。
“市第二医院,第二手术室,地点我告诉你们了,来不来是你们事。”
我挂断电话,抬头看着明亮的灯光,才发现已经快黑天了。
我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双手紧紧的搂着我的腰,她缓缓地贴上来,我背着身,听着她短促的哭声。
就这样快过了有好几分钟,但对我而言,有好久,好久。
我不清楚那个时候雨馨已经想好了一个活路,只是这样对不起刚刚死去的人。
“我,我以为我把他给害死了,如果你,如果你没有,没有接住。”
我蹲在她的面前,用袖口擦拭着她的眼泪,拍打着膝盖上的土。
“对不起,我来晚了。真的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以为你生气了,不来了,急死我了,你知道我在那里有多不安吗?”
“下次真的别让我再等那么久了,好吗?”
我看着她,哭花的脸。我真傻,我为什么会选择不去呢?就因为我所谓的自我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