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哥,怎么样?”
陈可心关切地问。
陈敏也同样紧紧盯着顾成瑾,面对那份高额医药费用的账单,她心如刀绞,原本就为自己给女儿带来的困境而痛苦,现在更加难过了。
“这个庸医,先前误诊之事暂且不论,尚属修为所限。
而这账单之中,简直黑暗至极。”
顾成瑾愤慨地说,加上此前见死不救的行为,此人怎配成为医治众生的医者,竟还能坐到副殿主的高位。
“账单中有诈?”陈可心追问。
“不错,这其中充斥着种种欺瞒之举,随意开具无需之药。
从列出的项目来看,许多药物其实并不适用于令堂的身体状况。”
顾成瑾寒声道,眼神锁定在马医师身上……
马俊一听,顿时神色大变,愤然喝斥:“荒谬之言!这些灵草仙丹皆是为了救治陈敏才动用的,绝对不曾随意开具一份!”
“须知吾辈医道修士讲求医德,修炼界的审查与考核极为严苛。
若非医术品德双优,焉能坐镇医阁主持之位?!”
“医道修士重医德,这一点我赞同无误。
医者仁心,良医众多,然而正是因为尔等少数邪佞之徒,玷污了整个医道修行者的清誉,使他们无私奉献的努力化为乌有。”
“休得信口雌黄,若你再这般妄言,休怪我以律令对付,告你诋毁之罪!”马俊勃然大怒。
“好啊,有种你就去告!届时,看你如何自圆其说!”顾成瑾冷笑回应,“你以为我真的一无所知么?你瞧瞧这份复方鳖甲片,陈敏曾服用过此药么?即便曾经使用,可她的肝脏功法明显稳固无虞,为何又要给她配此丹药?”
“再如这伊曲康挫,你竟将肤疾疗愈的丹药开出,何其羞耻!”
“更不用提那些……”
顾成瑾一一列举出诸多不必要的灵液丹药,最终愤慨地质问:“你观你所列名目的清单,短短一日之内,灌注的灵液便多达数十斤,这岂是凡人肉身所能承受之重?!”
“你,我……”
面对顾成瑾犀利的质询,马俊瞬间语塞,只因对方了解太过透彻,让他无法施展任何欺骗之术。
“尔等护法弟子也需审视自身,这位陈姨便是由你们照料,究竟是否施用了此类灵液药物,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顾成瑾随手将清单递给一旁的护法弟子刘莹莹。
清单恰好落入刘莹莹手中,她浏览着清单上的种种名目,心中不禁涌起滔天怒火。
早有耳闻马主任并非善类,却未料他竟是这般丧尽天良。
此举分明是为了敛取黑金,既能从中渔利,开具的丹药又能回炉重售。
何况陈可心家境困顿,已然屈膝恳求于地,他怎能狠下心肠如此作为?
人之心灵怎可如此黑暗,难道他的心已被孽障侵蚀至黑?
马俊面上终究露出一丝慌张,此类勾当他并非初次为之,往昔从未有人识破,不料今日却碰上如此内行之人。
但他迅速稳住心境,声称:“拿来,我看看。”
话音刚落,他一把抢过刘莹莹手中的清单,紧跟着眉头紧锁:“怎会如此,这张清单分明有误,刘莹莹,是不是你疏忽,擅自篡改了清单,胡闹?”
边说着,他欲撕碎手中清单。
不过顾成瑾早已洞悉其意图,身形一闪便将其夺回,并讥讽道:“清单之上赫然书写着陈敏二字,何谈错误之说?”
“我看不是错误,恐怕是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想要销毁证据吧。”
“小友休要胡言乱语,我说有误即是有误,你手握清单又有何用?
不妨告诉你,卫戍司的马大人正是我远房堂兄。”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你那位堂兄也是同谋了?”顾成瑾特意反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