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景宫。
与外人想象的剑拔弩张不同,三位道尊相对而坐,神态平和。
清微道尊面带笑意,仿若之前对赵玄痛下杀手,欲与禹余道尊大战之人不是他一般。
禹余道尊眉宇凌厉,却没了那股子惊天杀意。
大赤道尊挥挥手,一名中年道人送上三杯热气腾腾的茶。
“悟道母树新长出来的嫩芽,虽对二位师弟修行毫无益处,但别有一番滋味,望二位师弟莫嫌寒酸,细细品味。”
清微道尊笑道:“师兄客气,还没恭喜师兄,找到一名绝世之才。”
“那赵玄……”
欲言又止,意味分明。
大赤道尊果断回绝:“赵玄老道另有安排,师弟莫要生出不该有的想法。”
他看清微道尊的眼神,多了一分警告。
清微道尊不以为意道:“不过是备选罢了,师兄纵然舍了他,又何妨?”
大赤道尊平静道:“正选也好,备选也罢,与师弟无关。”
“此事休要再提,说说你与禹余师弟之间的事。”
他十分坚决的拒绝了清微道尊的想法,并转移话题。
清微道尊淡然道:“贫道和禹余师弟之间有什么好说的?无非是他那群弟子不甘当年之事,无时不刻想报复贫道门下弟子。”
“贫道门下弟子亦不甘寂寞,想再次掀起大劫,趁机窥视命中注定没有的大道罢了。”
三言两语,将阐截两派之争,贬的一无是处。
禹余道尊冷笑:“二师兄倒是看的明白,为何不约束门下弟子?”
他并未反驳清微道尊的说法,只是怪清微道尊没有管教好门下弟子。
清微道尊反问:“贫道为何要约束门下弟子?”
“他们虽不成器,但有一颗向往大道的心,哪怕命里没有,未必不能逆天改命。”
“倒是师弟门下弟子与师弟一样,为凡俗感情所累,与大道背道而驰,需多加管教。”
禹余道尊斥道:“荒谬。”
“练气士也好,仙人也罢,终究脱不开一个‘人’字。”
“既是活生生的人,又非追寻大道的器具,重感情何错之有?”
“真要是无情无义之辈,师兄肯收入门下?”
见二人又起争论,大赤道尊端起茶杯:“喝茶。”
“道不同,不足以论,二位师弟各有想法,不必争吵。”
“今日只是就事论事,接下来该当如何?”
“难道二位师弟打算放任门下弟子打生打死,自己又卷入其中,掀起三界大劫?”
“你们有没有想过,成了气候的天道,同不同意?”
清微道尊和禹余道尊原本还不以为意,听到“天道”二字,脸上多了一分凝重。
清微道尊正色道:“积怨已深,两派纷争既起,恐难收场,贫道压的了一时,压不了一世。”
“禹余师弟亦然。”
“况且,贫道和禹余师弟,都未想过压制门下弟子。”
“不知师兄可有良策?”
他很干脆将双方矛盾挑明,并请教大赤道尊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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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余道尊更为干脆:“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