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个她是无力反驳的,细想一下,当时确实有更好的选择,只是被她忽略了,这最后一个她是万万不敢苟同的。
她嘴角抽了抽,眼神一沉。
“前两个罪名为师认,最后一个莫须有的屎盆子,为师并不接受。”
“哦~凶我的不是您,就不知道是谁了?”
听着自家逆徒的阴阳怪气,许知秋无奈扶额,伸手转过她的身体,取下床头的毛巾,替她擦干嘴唇的血迹。
顺手倒了杯水,递给她。
言尘直起身,接过水杯一饮而尽,眼神盯着眼前人继续发呆,嗓音低沉,隐约带着些许颤音。
“您既然选择离开,不必回来,没有了您我照样活的好好的,在或不在,早已不重要了。”
“请您离开吧,不必归来。”
许知秋看着她,眼中满是心疼,她素来知道言尘的脾气秉性,但她还是选择了最让言尘难以接受的方式。
或许当她毅然决然离开,便再无可能。
她紧握住拳头,神情里满是受伤之色。
“小尘儿,为师可以解释的。”
她的声音很轻,飘荡在病房里,竟有种伤感的气氛,她看着言尘,漆黑的双眸里充满着她的心疼。
“解释?”
“与其解释,不如这样说,您当时有没有更好的选择?”
许知秋在她目光的注视下,动了动嘴唇,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望着不愿开口的许知秋,满脸自嘲,唇角溢出的笑意满是对自己的鄙夷。
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偏偏选择了她最接受不了的选择。
她在乎师父,心疼师父。
可又有谁来心疼她,心疼那个尚未成长,却接连失去家人、恩师的她。
“你明明知道,我心底最重要的是谁,明明知道我最在乎你,我敬您,心疼您,可是……有人心疼我吗?”
最后一个问句,言尘几乎是用吼的,声音里夹杂着她多年来的委屈和质问。
我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原谅许知秋长达六年的欺骗。
如今的她,已经习惯了不依靠任何人,一心一意活出自己的人生价值。
偏偏就是这样的时候,那个已经从她生命里消失的人,再度出现在她的视线,来为当年的欺骗求原谅。
凭什么?
配吗?
哪来的脸!
她闭上眼睛,不愿再与许知秋交谈。
许知秋自知愧疚,见言尘如此模样,她也不敢再说啥,自顾自低着头,把玩着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