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陛下用鞭子能将你打成这样,他也累坏了吧?&rdo;
李承鄞嗤笑一声:&ldo;或许吧,他自己打累了,又叫人给了我整整二十杖。&rdo;
原来是杖刑,我听说中原的杖刑就是光着膀子挨打,可轻可重,重的可以让人毙命,轻的则完好无事,他昏迷了那么久,想来受到的杖刑挺重的。
我说:&ldo;你应该跟陛下认个错,这样他就不会打你了。我小时候就是这样做的,阿爹一要责罚我,我就服软示弱,他很快就消了气,不会再罚我了。&rdo;
李承鄞不以为然:&ldo;你想得太简单了,我若认了错,就说明我有过,得将功补过,父皇他,指不定又派什么难以完成的任务给我。说不定还要离开上京,一年半载都回不来,那样还怎么娶你?&rdo;
&ldo;你怎么什么事都能扯到我身上?&rdo;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被他这样一说,又跟我有关系了。
他轻飘飘地说:&ldo;因为我只有你。&rdo;
我手里的动作一顿,他的声音很小,几不可闻,我站得近,却清楚的听到了。
我不懂他为什么这样说,听上去很让人难过的样子,明明他还有皇帝皇后,又有太皇太后,永宁洛熙,以及他大哥李承稷这些亲人,还有裴照这些得力部下。
我装作没听见,只是说:&ldo;背上擦好了,手给我。&rdo;
他把手伸过来,我很快帮他将药膏抹上,又帮他将寝衣裹上,还将腰带也给他系上了,省得他一会儿又找茬。
他指了指他的脸说:&ldo;我的脸还没擦,你别给忘记了,不然就破相了。&rdo;
我被他那个样子逗笑,&ldo;你这会儿已经破相了。&rdo;
他好似很在意他的脸,也不喊手疼了,从我手里拿过药膏,就往脸上擦。他手上没有铜镜,又看不到,有的地方擦得厚,有的地方又一点都没擦到。
我有些嫌弃地说:&ldo;还是我来吧,你擦得满脸都是,丑死了。&rdo;
他听我这样说,很快不动了,将脸凑过来,等着我给他抹开。我伸手轻轻抚在他的脸上,他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些难为情,没好气地将他的脸推开,他又伸过来,&ldo;还没擦匀呢,你再抹开点。&rdo;
&ldo;你又看不到,怎么知道匀不匀?我说匀了就匀了。你别想诓我。&rdo;我又将他的脸推到一边。
他嘴巴动了动,好一会儿没说话。
外面天已经黑了,也不知道玉芙宫里怎么样了,方尚仪见我没回宫,会不会又说我。
李承鄞这时突然道:&ldo;到晚膳时间了,你想吃什么?我叫时恩让人给你安排。&rdo;
我这会儿没什么胃口,便说:&ldo;不吃了,我得回去了。&rdo;
&ldo;不行,你得先陪我用膳。&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