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刚刚不知从哪里跑来了一只野猫,弄得这里乱糟糟的,你快些收拾好。&rdo;李承鄞对时恩说。
他居然说我是野猫!
时恩点头,&ldo;殿下放心,奴才马上收拾。&rdo;他一边收拾,一边嘀咕,&ldo;不过,这只野猫可真厉害,不仅洒了殿下的纸和墨,还把殿下咬伤了。&rdo;
我听得脸上火辣辣的,悄悄瞧了李承鄞一眼,这才发现他的嘴唇上有一道口子,是我刚刚咬的。
李承鄞抚了抚他嘴巴上的伤口,沉着脸说:&ldo;你嘀嘀咕咕什么,收拾好了就出去。&rdo;
时恩闭了嘴,擦干净墨迹之后,才问:&ldo;殿下还需要奴才研墨吗?&rdo;
李承鄞拧着眉头想了稍许,说:&ldo;不用。&rdo;
时恩又问:&ldo;那殿下和九公主要不要换一身衣裳?&rdo;
李承鄞的衣服染了不少墨迹,几乎不能看了,是应该换掉,可是我的……我下意识看向我的衣衫,糟糕,我的浅黄襦裙也有斑斑点点的墨痕。
这下怎么办?难道大白天叫人送衣服?这样会叫人想入非非的!还是算了,过几个时辰天就黑了,天黑了我再回玉芙宫,这样就没人看到了。
&ldo;不换!&rdo;我说。李承鄞的声音也刚好响起,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
时恩微愣,视线在我和李承鄞之间转了转,朝李承鄞行礼道:&ldo;那奴才先告退了,不打扰殿下和九公主……修书。&rdo;
时恩走得可真快,我正想跟他解释什么,他就不见人影了。
&ldo;站那么远干嘛?不是要学写字吗?&rdo;李承鄞这会儿已经端正地坐下了,他往砚台里加了些清水,手里握着墨锭,在砚台上垂直打着圈儿,我将我的凳子又挪过去,看着他磨墨。
他用空出的那只手将一张纸铺平,用镇尺压住,对我说:&ldo;我现在要研墨,你先自己写几个看看。&rdo;
我拿起毛笔,蘸了蘸墨,对着那一张白纸,一下子竟不知道该写什么字,因为满脑子都是他的名字,根本想不起其他字来。
他歪头看了我来,我顿时感觉我又有些手抖了,一看到他嘴唇上的伤口,我就想到他刚刚亲我的事,想到他急促的呼吸声,想到他看我的眼神,炽热得无处躲藏。
&ldo;你不写字,红着脸看我做什么?&rdo;他一边研墨一边说。
我赶紧收回视线,哗啦啦地在纸上写了起来,一下子就写出了好几个大字。
他歪着头朝我笑,那笑声很清澈悦耳,整个隔间里都回荡着他的笑声。
我不解地看向他,随即才猛地将视线移到我写的那些字上,全是他的名字里的&ldo;鄞&rdo;字。
我这下真是从脖子一阵热,一直热到耳朵根。
明明刚刚我已经想起了一个&ldo;家&rdo;字了,不知怎的,写出来却成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