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黎冲顾飞卿一抱拳,“两家共讨阳顶峰邪魔,确有世交之谊,久闻顾家又重出江湖了,今天终于见到。”
顾飞卿双手一摊,耸耸肩道:“我猜你是重振即墨家来的,而我却是败坏顾家来的,不肖子孙便是说我了。”
绿衫道:“小女子尚思重振家业,你个大好男儿怎么好意思这般泄气!”
顾飞卿一愣,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李蓉蓉!”绿衫少女叉着双手得意道。
“可有人叫你小龙女?”
“不曾,你这是何意?”李蓉蓉不解。
顾飞卿笑道:“你龙家儿女管理四海海水习惯了,难免管得又宽又咸!”
“你、你!”
李蓉蓉俏脸一红,你、你的说不出话来。
那二人在一旁打情骂俏,即黎却死死盯着李夜墨,看得李夜墨心里发毛,眼神四处闪躲。
李夜墨气恼道:“即姑娘,这秘籍原是即墨家的不假,可早已失传,如今重出江湖,天下纷起逐鹿,还算不算得即墨家之物,恐怕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
“当然不算即墨家的东西!”
即黎答得坦然,倒是把李夜墨噎得目瞪口呆。
“我找它,是因为我相信它可以帮我重振即墨家的辉煌。”
顾飞卿道:“不错,这等武功,得到就是一个江湖世家了。”
李夜墨追问道“你说是即墨家的,可有信物?”
即黎掏出一块古朴金牌,正中写着‘即墨’二字,左右各有七个小字,左边是‘苍云星斗无穷数’,右边是‘生演造化我摘空’!
当年号令天下群雄的便是这块腰牌?
李夜墨苦笑道:“即姑娘,这里可是说话的地方?”
即黎看了仵向北一眼问道:“他可信吗?”
仵向北翻着白眼,不为所动。
李夜墨点点头。
顾恩青笑道:“那就无妨,这里偏僻,只有我们几人,红衣青衣半疯半傻,花月和尚与世无争,我对武功没有兴趣,你们能彼此信任便够了。”
李夜墨这才知道那大和尚竟是花月和尚。
看着穷追不舍的即黎,李夜墨有些无奈,只得将秘籍相关事宜讲述了一番,只是隐去了他身上有两本秘籍的事。
即黎自己掏出一册,书法清秀,墨迹很新,乃是一册抄本,言说是丐帮的那一册,让李夜墨辨认。
李夜墨翻看了几页,内容都与身上的那两册一般无二,果然丐帮所得也是假的。
盏茶的功夫,几人酒菜都上了桌。
不多时,一个须发皆白的邋遢道人拄着卦幡,牵着一个汉子走了过来。
那汉子身高七尺有余,却穿着红色肚兜,梳着总角小辫,咬着手指,嘴里不住的哼哼,一脸痴憨。
“红鸟跳,青鸟跳,寒鸦栖在云头叫,越鸟摘尾两肩齐,呆鸥潜溺无穷底,秃鹫死时一把火,杜鹃走得最着急……”
老道还未走近就掐指算了算,算罢一个激灵,拉着孙儿扭头就走。
老道边走边高声道:“哎呀,快走快走,一间小铺,聚来全是苦命人,逃也、逃也!”
小店的几人都纷纷停箸,面色难看如同吃了苍蝇屎——只除红尘参破的花月和尚与不服天命的仵向北。
顾飞卿眉头一皱,大喝道:“算命的留步!”
老道回过头,一揖到底,“大爷是叫贫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