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并不肯离开。
尤其看着吉祥受了伤的样子,更加放心不下自家姑娘。
吉祥同样这样认为。
郁新辞却坚定地说:
“有景王府的两位姐姐在,我不会有事。你赶紧回府。郁芙蓉既然已经出击,这场祸事就不仅仅只在皇城之内。
只怕皇城之外,乃至整个京都现在都沦陷了。如意姐姐,我现在需要应对的法子,明白吗?”
“明白了,那姑娘您小心!”
如意没再磨叽。
冲着郁新辞行了个抱拳礼,转身就走。
郁新辞又在后面嘱咐:
“如意姐姐,你回府后就别再出来了,留在家里替我保护好阿爹。记住,要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我放心不下姐姐,这便去景王府。你若问到了答案,让猛叔派个可靠的人去景王府给我个信。”
“好,姑娘,奴婢都记下了。”
如意应声。
足尖轻点,人已经消失在雨夜里。
郁新辞不敢耽搁。
听着皇城之内的动静,眉色微凛,立即带着吉祥和景王府的两个侍女离开。
至于地上的襄南长公主,郁新辞压根不想管。
能将她从郁芙蓉的面前带出来,予她一条生路,已经是郁新辞莫大的善心了。
倘或念着从前的事。
念着这个女人对阿娘的所作所为。
念着这个女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她该视若无睹。
直接将人丢在那里。
任由郁芙蓉杀虐。
“郁、郁姑娘……”
郁新辞这般想着,已经在转身离开。
脚踝却被人抓住了。
跟着响起襄南长公主虚弱的声音,“郁、郁姑娘,你、你、你这是要去哪里?带、带我一起走吧!”
她一辈子没怎么开口求过人。
但如今,亲眼见识这世间匪夷所思的事物,亲眼见到自己的婢女被郁芙蓉一下穿了心,襄南长公主曾经的所谓贵气和雍容都不见了。
此时此刻。
她和世间所有人。
世间所有动物一样。
在黑森森的雨夜面前,在未知的凶险面前,本能的求生欲在催发着她的大脑,令她做出从前不太可能做出的动作、说出她从前不太可能说出的话。
郁新辞望着地上瘫软的女人。
没有强行挪动脚踝,淡声问她:
“你凭什么觉得我愿意带你走?现在的你,对我而言不过就是个累赘,你难不成不知道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