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即全局。张震山在,后山堡存,张震山亡,后山堡灭。
无人可替,无人可代。
对他自己而言,后山堡存,他存。
后山堡亡,他亡。
而且颠沛流离了这么多年,终于得遇明主,他不可能放弃,哪怕只有一丁点希望。
当即下令道。
“所有拿得动刀枪的堡民,明天全部出动,带齐军备,为大人作殊死一搏。”
即墨县城新兵营营地。负责留守此地的是二柱和陈存。
两人接到消息的瞬间,立刻停下了士兵的训练。
直接宣布明天一早开拔的命令。
还让每一个士兵都回家探望一番,明早务必归营。
其实回不回来已经不重要了。
他们并不想强迫或是要求新兵们一起赴死。
他们只是新加入的新兵,并不是后山堡的堡民。
他们不曾受过大人的恩惠。他们有选择的权利。
全凭新兵们自己的意愿,来亦或不来。
可人间自有真情在,每一个晚上回家的新兵,在第二天都喊来了自己的叔伯兄弟。
有老有少,有大有小。都是上次遴选筛掉之人。
百姓们也都明白,能将新兵营都调派过去,战事一定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这时候不是顾忌什么小家小利的时候。
国将不存,焉能安覆?
二柱和陈存重压之下的脸上,难得的浮现了一抹笑意。
不为小利,只为大义。
后山堡的队伍出发了。五百人排成两列,手持长枪,义无反顾。
两鬓斑白的老者,身强体壮的悍妇,十六七岁的半大小子。
还有身穿文人衣衫的冯道全。
阳光撒在每一个人的脸上,和谐又决绝。
队伍不断的壮大,他们来自各个分散的百户所。
多的十七八人,少的六七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