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震山自然不会去控制和引导流言蜚语,刘小姐就更不会了。这些功劳还要记在那些整日跟在崔公子身后的富家公子哥们身上。
别看他们整日以崔公子马首是瞻,可最恨崔公子的就是他们这一群人,他们恨不得把崔公子踩死,捂死,沁死。
因为崔公子抢了他们所有的风头和荣耀,尽管只是些虚荣的表象和假意的奉承,可对这群公子哥们来说,那就是一切。
日落西山,夜晚吞没了最后一丝光亮,深冬的寒风呼呼地吹,把这即墨县城的风都吹到了雄崖千户所。
所城崔家大厅,崔千户听着跪在下面的独子崔正杰添油加醋的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崔千户心里气的牙痒痒,他早就知晓了白天发生的一切。可却还要在这里装成同情和气愤的样子。
谁让他崔家,就这么一个独苗呢。他心里太清楚知道自家儿子的性子,要是自己不为他出头,后面准会闹出更大的事来。
崔千户一副为儿子打抱不平的态度,问道“正杰,为父也不多过问了,你打算怎么做?让为父思量一下得失,要是可以,为父这就帮你讨回公道。”
崔正杰对自己父亲也是了解的透彻,这么多年老实本分,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根本不想往外拓展。
导致崔家甚至下面的家族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要是换做是他,说不定现在都当上鳌山卫指挥使了呢。
崔公子构思了一下想法,把其中过于激进的部分隐藏起来。
开口道“父亲,跟我发生争斗的那人,估计早就逃出胶州地域了,根本遍寻不到,就算找到也没什么意义。
但永丰商行跑不掉,那刘家小姐对我崔家极尽诋毁,对我也是毫无尊崇。
我想让父亲跟刘家交涉,把刘家小姐当做赎罪的筹码,抵给我们崔家。若是不愿,就把永丰商行赔给我们,否则我决不罢休。”
崔千户看着自己的儿子,那满脸的恨意和骄狂,心中万般不愿,却还是点头应下了。
最后只是嘱咐了一句“先不要轻举妄动,等他跟鳌山卫指挥使的刘家主家通过气后,再任你动手。”
等崔公子出去后,又喊来家族里那些武者和统领,让他们都先稳住公子,即使公子强逼,也一切等刘家主家的答复之后再定夺。
近些时日一直患病,不曾出门的鳌山卫指挥使,今天也被这则消息惊得起了床榻。
不过不是跟以往一样的萎靡,而是满脸的振奋,因为他终于有了打破局面的机会和举措。
他自上任以来,一直想侵吞浮山千户所的盐政利益,来弥补家族的亏空,和之前贿赂上官买下指挥使官位的巨额支出。
可因为盐政巡检顾家的暗度陈仓,功亏一篑。还损兵折将,让手底下一直庇护的家族也渐渐离心离德。
甚至都不愿再听命于自己。当自己想用盐政巡检来立威的时候,人家又机警的先走一步,让自己扑了个空。
导致威信大损,若不是下面的家族人心各异,恐怕早就像对待曹家一样,把自己从指挥使的位置上赶下去了。
但如今出了这事,一方是自家旁系,一方是雄崖千户所的崔家。
只要自己强硬的庇护自家旁系,不说能获得多少利益,单单这一个举措就能让下面的家族暖心不少,知道我刘家还是可以庇护他们的。
那就基本解决了眼前的危机,起码能让我缓口气。
而且这回把矛头直指崔家,要是好好谋划一番,说不定还能把雄崖千户所重新收拢回来。
那时候自家的亏空有雄崖千户所的盐政弥补,势力发展有千户所的诸多家族和军户助力,都能获得长足的进步和空间。